幾個穿著襤褸的郡兵與差役正在談天,毛騰聽得清楚,不由地就長歎一聲。
高密王司馬泰笑道:“老夫血脈冷淡,雖身為宗正寺的宗師,可也是賈氏他們封的。其實在老夫內心,真正的宗師莫過於趙王和梁王,既然趙王就這麼說了,諸位可要戮力同心。說句不該說的話,我們司馬家的江山本來就是在廟堂中取來的,不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以是我們必須更加謹慎。可千萬不能在廟堂中丟了江山,走了曹魏的後塵!”
平原王已經轉眼看了晉惠帝,晉惠帝板滯了半晌,一抹鼻涕就說道:“皇太弟,嗬嗬……好聽,能夠能夠啊。”
趙王趕緊道:“高密王年長能斷,又不像汝南王那樣闇弱。是宗師的最好人選了,當初賈氏覺得高密王血脈冷淡出任宗師就能讓宗室不平,那是低看了我們這些宗室的連合。實在吧,老夫也說一句不該說的話。曹魏如果有高密王如許的宗師,曹家的江山也不至於落到我們晉朝手中啊。”
宗室中固然也衝突重重,但是在當前卻出奇地連合。公然在次日朝會,由高密王、趙王、梁王、平原王四個老頭合力上奏請淮南王為儲。晉惠帝也不置可否,淮南王更是不露聲色。連請辭的誇大也都淡然很多,明顯是要“當仁不讓”了。
“此事乃皇家之事,怎能由我?陛下,您是要立皇孫,還是皇弟?”賈南風咄咄逼人。
“陛下金口玉言,已經承認!”新野公司馬歆立即站了出來。大聲喊道。
“哦,嗬嗬。小人我是涼州燒當部落的,去中原販馬碰到了山賊,血本無歸。現在流浪想回家,但是路都被堵了啊,幾位軍爺行行好,幫我過了這道坎,這些錢就貢獻大師了。”毛騰取出一些碎錢,恭敬地遞了上去。
高密王嗬嗬一笑,梁王說道:“曹家跟我司馬氏怎能相提並論。我河內司馬氏乃是天下第一高門,曹家不過閹宦之家。如何能出的了人才。魏武帝以後,也就曹宇、曹爽這些窩囊廢罷了,天下還是我們司馬家同一的。我們宗室人才這麼多,也難怪當初先帝能放心離世,如何搞肉都是會爛在鍋裡,不會漾出去。我們就支撐淮南王為儲君,看賈氏如何說。”
“敢問幾位軍爺,現在富平如何這麼多兵士和差役啊,西邊的路也被堵了,到底是在乾甚麼啊。”毛騰湊上前,用心拐著帶著羌人腔調的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