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州通往關中的門路有南北兩條，都位於隴山四周，出口都在扶風郡北部靠近安寧的汧縣。一條是秦人開鑿的北道，北道比較險要，多山路，另一條是南道，漢武帝時開鑿，又叫“關隴大道”，路況較好，陣勢也較北道平坦。但是晉朝朝廷在南道設有守軍，又有隴關、固關等堅固關隘。彭蕩仲也拿不定流民會走那條路，因為畢竟在晉朝必定不會讓這些流民肆意遷徙的，說不定守軍便會停滯流民南下。但是彭蕩仲考慮一夜，感覺竇首約他攻入隴關，便是奉告了流民所選的路途就是南道，流民中也有朱紫士族，想必守軍也不會難為吧。

皇甫澹、張光、古崇三人點了點頭。

“齊萬年稱帝了？”張光奇道。

“大事未成，莫為這些穿戴小事傷了和藹。”齊萬年調集了世人，一邊勸他們不要因小事失和，一邊說道，“秦州流民數萬，要從扶風西郊過陳倉入巴蜀。流公浩繁更有很多是我輩氐羌，以是我們必然要在陳倉一線禁止流民南下，最好能收為己用。現在盧水胡彭蕩仲已經接管了我的封號，駐軍汧縣四周，恰是流民入蜀的必經之地，但是汧縣卻另有個叫馬敦的縣督，帶著幾百民兵扼守，實在是親信大患。我看我們不如派人帶兵去幫手彭蕩仲，如何啊？”

彭蕩仲害怕秦州和安寧的兵力，頓時感到本身孤掌難鳴。再給齊萬年求援的同時，又寫信給秦州略陽的楊茂搜、竇首、蒲懷歸等氐人渠帥，請他們一起出兵共奪關西。楊茂搜和蒲懷歸併未複書，但是竇首卻承諾了彭蕩仲，並奉告他秦州有多量流民能夠要路過隴山，此中不乏關西朱紫，必然照顧了很多財帛珠寶，約他一齊攻入扶風郡的隴關，以劫掠這些流民。

毛騰右首皇甫澹右首張光，跟著步騎兩千六百，已經度過了涇水。這時候俄然有安寧書報路過，看到毛騰燈號後立即來報。

馬敦看到軍民如此連合，大喜道：“諸位鄉親，我雖位卑，可既然蒙諸位支撐守城，還請諸位能以誠相待，聽我軍令。隴關和固關天險固然被彭賊竊據，但是汧縣地處關隴衝要，城防堅毅，隻要有百十懦夫保衛，就不愁胡人數萬雄師。但是誰要在危難之刻賣身求榮，做了不義之舉，馬敦定當啖其肉，吞其骨！”

當代交通蔽塞，人們又對外界所知不深。遷徙也好逃亡也好都是成群結隊，常常還會推舉一些馳名譽的人物作為首級來帶領世人，晉朝流民的首級常常會被稱為“行主”，這在西晉滅亡期間非常常見，這些“行主”在東晉十六國期間常常會仰仗流民逐步生長成一起軍閥。竇首作為略陽氐人渠帥，聲望天然很高，他冒充遷徙後，就有很多秦州氐羌人紛繁投奔，欲圖更著他一起流亡少有戰亂的梁州漢中或者進入西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