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萬年固然早有不軌之心,可他對待事物的觀點卻和那些世代渠帥的部落大人分歧。渠帥們常常感覺隻要能讓各路渠帥同心合力就能勝利發難,但是齊萬年卻從一介布衣的視角感覺,僅憑氐人豪貴並不能成事,還該當考慮到氐人山賊和流民的設法。固然晉朝不乏貪得無厭的暴戾贓官,但是兩任雍州刺史範晷和解係均是士族君子,不但勤於政務還體恤百姓,雍州的氐人流民竟都樂於順服。此次趙王俄然到臨,妄加稅率,又胡作非為,齊萬年模糊感覺機會快到了,不過他並不想就此起兵,因為解係畢竟還在,氐人流民仍然冇有反心,以是在北地羌胡反叛的大好機會,齊萬年也無動於衷。而此次眾渠帥來請他,也隻是推委有病閉門不出。
其他的氐人渠帥都沉淪關中富庶,紛繁反對齊萬年的主張。齊萬年心中長歎一聲,隻得道:“那我們就先在關中試上一試,如果發難不順,大師可要依我。齊某並不妄圖一時之利,入關西的設法,但是齊某多年以來就籌劃好了的。羌中有個叫若羅拔能的鮮卑豪傑,於我多年有手劄來往,他在西羌和河西鮮卑中聲望甚高,如果我們能占有秦州,他就會在涼州發難,我們進能夠犯關中,退能夠保隴山,那纔是萬代千秋的功業。”
齊萬年道:“以我們目前的兵力,恐怕拿不下長安。但是如果能進軍關西,關西晉人遠比關中虧弱,十幾年前禿髮樹機能以河西鮮卑的兵力就讓晉廷無所是從,如果我們能連合關西各部胡人,何愁不能再進軍長安?”
族人最多的當屬單詔部落和呂先部落,兩個部落都是比來幾年因為遭到略陽氐人大部族楊飛龍、蒲懷歸和竇首的壓迫而移居扶風,固然來得遲,可畢竟是世代的渠帥。單詔的兒子單徵和呂先的兒子呂健也就成了新繼任的扶風氐人渠帥之首。
郝度元卻也點頭道:“晉人雖眾,不過一群綿羊,何懼之有。隻要我們能在關中四周擄掠,在野戰中毀滅掉晉軍主力,長安就必然能攻陷。我是幷州上黨人,可不想去關西。何況關西各部都不同心,恐怕去了關西,河西鮮卑和盧水胡反而會做晉人虎倀來對於我們。”
單徵猛地將呂健一扯,率先跪了下來,沉聲說道:“北地羌尚未完敗,雍州晉軍早已捉襟見肘,恰是我輩報仇雪恥,發難創業的大好機會。楊茂搜竇首不過晉人嘍囉,齊軍主是東遷氐人的恩主,亦是我氐人中的不世豪傑,若非齊軍主魁首,我等恐怕大仇未報本身難保,還請齊軍主魁首我等,共滅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