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兩月返來,衛鑠的肚子也日漸大了起來,斜身坐著寫完兩篇報文後已經微微疲憊。一把丟下筆墨也不像平常那樣立即便去拾掇,隻是靠在身後的牆上喘了口氣。毛騰收起寫好的報文,叫板兒清算了紙筆,想起俘獲的騾馬和牛來,一鼓掌這就要出門。隻聽衛鑠慵懶隧道:“你不歇歇嗎?”
毛騰回過甚來,笑道:“另有牛馬要尋個彆例分派,一頭牛算七千錢吧,六百頭但是要代價黃金好幾百斤,有了這些錢,糧草東西便可無憂了。”
寫好的草稿顛末衛鑠的潤色和謄寫已經大為可觀,毛騰大喜道:“接下來再向解使君求些軍器吧,新平固然人少可有漢朝遺風,個個勇健可靠,若能配以良械,定能安撫羌胡。”衛鑠當真地寫了下去,毛騰深思半晌,又道:“再給趙王寫一份報文吧,畢竟還是故主。”
衛鑠瞳孔一陣閃動,拉著他的手溫聲道:“都怪我,如果……如果在洛陽時不那麼嬌氣就承諾了你,又哪來這麼多費事……”
因為鞏唐羌兩個最大部落的潰滅,導致馬蘭河四周統統的羌人留守部落紛繁北逃。今後的幾天幾近冇如何兵戈,羌人丟棄的牛羊無數,彭蕩仲獨吞了統統的羊群和婦孺,帶不走的則全數當場殺死,一起上死羊和死人堆積成山。毛騰則將俘獲的一百多匹騾馬和五百多頭牛分派給軍士,拉著貨車這才撤離。
衛鑠頓了頓,纔有些無法隧道:“我把近況都寫信奉告了父親,但是父親一封信都冇有回……衛家好幾代都冇有出過結婚前就有了孩子的女子,隻怕父親他在生我的氣……”
“你老是將公事看得比私事還緊急,可莫累壞了本身。待會再走也不遲啊……”衛鑠歎了口氣,俄然低下頭來。毛騰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也猜著了半截,這便坐到了她麵前道:“你說的也對,我也該忙忙私事,服侍下我的夫人和孩兒了。”低下頭來貼著她鼓起的腹部聽了聽,旋即將她摟著說道:“真是累壞你了。”
毛騰騎著方纔俘獲的羌馬,策馬到彭蕩仲身邊,終究開口道:“彭兄多日不見,現在人多馬肥,已是雍州馳名的豪傑豪傑,何必借我薄名?”彭蕩仲卻裝傻笑道:“毛主簿哈哈,我們胡人天然職位低些,如果不借漢家天威,隻怕也不會這般等閒得勝啊。”彭蕩仲之前就跟毛騰瞭解,還是風俗稱他“毛主簿”。毛騰見彆人多勢眾也不好再行責備,隻好不再言語。但是彭蕩仲卻瞥眼新平軍候,笑著說道:“我們胡人都比較渾厚,凡事講究公允。你看我們都出了五千人馬,毛主簿隻要這些兵士,牛羊財帛半分恐怕不公允吧。何況你們也不便照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