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佐吏都是有文明的士人,苦著臉聽完了毛騰的扯談,麴允終究說道:“這類說法麴某在隴西聽過一些西域的髡髮道人(西晉時將和尚稱為道人)說過,不過一些玄言怪語罷了。我們都是賢人弟子,不語怪力亂神,但願府君從長計議,不要是以而做出擾民之舉。”
“但是一旦墾為了官田,就要上冊交田租口賦,這些招來的胡人也就成了編戶齊民,實在算下來給官府也帶來不了多少支出。”郭文俄然說道。
郭文吃了一驚,趕緊擺手道:“這個……唉……固然到處的大族都虛報了田畝和人丁,但是也都跟實際環境差不了多少的。固然朝廷一貫對這些非常疏懶乃至底子就冇如何查過,但是畢竟這是違律的事,像我們冇有在朝中入仕族人的小家是不敢過分去做的。萬一我們郭家如果有甚麼仇敵抓著了這個把柄,我們可擔待不起……”
古崇聽他說完,趕緊道:“毛府君,齊萬年此人向來忠於朝廷。現在扶風成為關中的租賦大郡也都是齊萬年的功績,如果說略陽的氐人部落大人像楊飛龍、蒲懷歸、竇首這些人會造反還算公道,但是齊萬年恐怕是不會造反的。”
至於鎧甲自籌,這個毛騰也實在冇有體例,光五百人需求的兵器就要花去將近三萬錢,並且還冇法做到像郭古兩家部曲那樣人手是非兵各一,隻能將兵器分離發放,每人隻要一件。盔甲的錢可真是掏不起了,一副最便宜的皮鎧也要六七千錢,相稱於十幾把刀的用度,能給幾個軍官配上皮鎧就已經不錯了。
毛騰俄然又想起了從西漢末年一向就愈演愈烈的西羌大亂,東漢年間雍涼兩州的羌人幾近就冇有消停過,耐久的戰亂使得東漢不得不遷都洛陽,而三國期間曹魏和蜀漢又比年兵戈不止,薑維、鄧艾等兩方將領都不計結果地將西羌和鮮卑遷徙到雍州作為炮灰,成果到了晉朝,這些本來隻是漢人炮灰軍隊的羌胡,已經成為關中最大的隱得了。
毛騰本想亂來疇昔,但是冇想到他們卻底子不買賬,隻好說道:“讓平常百姓不喝生水的確有些困難,但是這對諸位來講也費事不了甚麼。既然有體例大師無妨也試一試,羌人反亂後,北地與扶風都已經有了疫情。對於瘟疫,不喝生水總比去祈求神靈要靠譜些吧。”
“該給皇甫重和馬隆寫封信了。”毛騰俄然想到了這兩小我,皇甫重是秦州刺史,安寧皇甫氏高門出身,又是保舉過本身的仇人。馬隆更不待言,是晉朝僅存的邊軍老將,在河西鮮卑和盧水胡諸部有極高的聲望,又是本身的老下屬。毛騰想了想,馬隆應當會對本身目前的情勢給一些很好的指導,而皇甫重則能夠視為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