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騰笑了起來,指著他說道:“張府君,如果我是棄城逃脫的怯懦鬼,我好端端地在新平待著,為何又來你北地,你莫非信不過我?”張損一想他說的也有理,點了點頭道:“唉,是張某笨拙了。好,我明天就去派人挖,叫我的親兵去挖,管束誰都不曉得。”
“看郝散和郝度元的架式,這些河東的蠻橫人是不會退兵的,我在雲陽已經失期他們一次了,如果這回僅僅獲得了張損的腦袋就退兵,如答應就真被匈奴人看不起了。”鞏更好幾天都在思慮這個題目,遲遲拿不下主張,又不好找人商討,恐怕被郝散和郝度元發覺,躊躇的脾氣隻折磨得他三天來都冇有睡過一次安穩覺。
“甚麼奇策?”傅敷有些不信賴地問道。毛騰擺擺手道:“事成以後我必然會照實奉告塢主。”傅敷嘲笑一聲道:“你不是在誆人吧。”俄然外頭傳來一陣僮仆的腳步聲,傅敷便再冇發問。毛騰隻是叮嚀道:“塢主千萬信我,保管萬無一失。”便披上外套就出了去。
“不能教其彆人曉得?”張損撓了撓頭。毛騰點頭道:“事關嚴峻,實在安西軍在鄭國渠也喪失不小。白日裡我隻是為了鼓勵士氣才說援兵不日會來,但是據我所知,援兵要來起碼還要等一個月。以是我們最好做一些籌辦。”
鞏更麵色烏青,死死地盯著傅敷,可畢竟是冇罵出來,心中還在策畫道:“外頭有兩百兵士埋伏,隻要我放他們回泥陽,他們必然會放了我吧。這些狡猾的晉人,真是可愛!”傅敷還在發懵,毛騰就拉了他一把道:“塢主,我們從速逃命吧。來人,先扶塢主下隧道。”
“隧道?”傅敷一怔,兩個兵士已經將他扶著跳下了樹後的隧道中,才發覺這裡公然有隧道。不由破口痛罵道:“毛騰,我傅家高門士族,世代君子。明天被你害的失期於羌人,又鑽坑下洞,教我顏麵何存!鞏更,傅某也被騙了啊!”傅敷在隧道中聲音越來越微小,明顯已經走遠了。毛騰和殘剩的兵士草草地袒護了羌兵的屍身,押著鞏更也跳下了隧道。不一會兒便到了出口,竟是在城門一個破屋子裡。鞏更嘴裡被塞著一條破布,想罵又罵不出來,隻好乖乖被兵士押進了太守府後院。
鞏更安排安妥以後,搓了搓手,暗道:“張損的首級一到手,我再挾製傅敷到營中,隻要好吃好喝接待於他也不至於跟我斷交。冇了張損和傅敷,泥陽城便是一盤散沙,到時候就讓郝散和郝度元攻陷城池,也算是還了我在雲陽欠他們的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