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子正中，一個打扮明麗的苗條女子在跳著豔舞，身邊一個滿臉脂粉的男人吹著笙。毛騰看到此景，俄然想起了輕筠和孫秀，不由有些不快，彆過了頭去。朱默卻樂嗬嗬地一陣拍掌，仍用他那大嗓門喊著說道：“這一出舞，有甚麼花樣冇啊？”

毛騰點了點頭，固然他參軍多年早已看慣存亡。可沅兒的死，還是讓心如堅冰的他感到一絲歉疚和難受。朱默卻哼了口氣，喝著酒道：“你不是說兄弟是手足，老婆是衣服嘛。何況那小丫頭，還不是你老婆，連妾室都不是，你又不愛好她。當初老兄我被李含這小人困在十三裡橋，又不曉得這些許事情。唉，公舉。你這小我啊，為彆人出餿主張是利索的很，本身的事倒是胡塗蟲一個。”

“奶子？”身後一個滿臉酒氣的酒客壞笑道。

“不要扯遠了，你這廝還是好好說說，那趙飛燕有冇掉到池子裡去。”朱默擺了擺手。他做了一輩子的軍官，一舉一動都有頤負氣指的氣度，這一句話說出來，竟讓那一桌的酒客都瞟了他一眼。老鼠鬍子看到朱默這般，頓時諂笑道：“這位官爺，那我就講於你聽。那趙飛燕被風這麼一吹啊，差點就掉到了太液池。這下天子嚇壞了，文武大臣也嚇壞了，但是說是遲當時快啊。那吹笙的馮無方這就站了起來，將手這麼一摟，這就抓著了趙飛燕娘娘那隻光滑鮮嫩的……”

馬鹹為甚麼要刺殺東安王，朱默也是依罕見所體味的。可畢竟觸及馬鹹與毛騰二兄弟間的私交之事，朱默也不好插口扣問。可現在馬鹹西歸，楚王之亂安定，朱默藉著酒力，終究還是問了一句：

“當初馬子全刺殺東安，是不是為了你養著的阿誰小丫頭？”

毛騰端起酒碗，一飲而儘。

朱默擺擺手道：“男人哪有不好這一口的，公舉你也莫要給老哥哥我見外。人生活著，不過圖個權與色，又何必委曲自個。走，明天我做東！”

朱默背後一個穿戴蜀錦袍子，人中的髭鬚像老鼠鬍子普通的酒客，也不見生地就轉過臉來，對朱默說道：“這位先生，莫非你看不出來。這是在跳趙飛燕的‘歸風遠送操’啊，當初那漢朝妖後趙飛燕，那是美豔動聽。在太液池的高榭之上，翩翩而舞，但是一陣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