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騰猛地爬了起來,頓覺渾身大汗淋淋,本來隻是個惡夢。喘氣間,俄然一個帶著惶恐卻俏生生的聲音在中間傳來:“將軍……你……你醒來啦。”
本來她在這裡!毛騰的渾身頓時有種豁然開暢的舒暢感,那黃衣女子背對著他跪坐在東牆邊的案幾旁,握著一支纖細的狼毫筆,正在一絲不苟地畫著一副人物畫。因為那一箭的原因,她已經將齊身的長髮剪去,隻留下一尺長的頭髮垂於腦後,簡樸地用綢帶係在一起,固然冇有太多的裝潢,卻更顯得溫婉動聽。
石崇猛地站起家來,死死地盯著那把斷弓,半天一句話都冇有說。賈謐和劉輿嘀咕了幾句後豁但是起,拍掌道:“諸位,毛司馬的神力和箭術,是否堪浮以明白啊!”
“有水嗎?”毛騰還是有些腦門脹痛,隨口問了一句。沅兒謹慎翼翼地捧上來一碗蜜水,毛騰胡亂喝了一口,推開閣房的門走了去。
毛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怔怔地看著石崇,一把丟開了手中的斷弓,廢然道:“石君侯,抱愧!”
毛騰捂著宿醉後仍然脹痛的腦袋,俄然嘲笑出聲:“將軍……哼……我隻是個馳名無實的軍司馬罷了……將軍……太悠遠了……”
毛騰緩緩走到她身後,卻又怕打攪了她,隻是訥訥地看著她玉手描畫下的美人肖像。沉默了半晌,黃衣女彆過甚來,淡然看了他一眼,又複回過甚去持續著畫作。毛騰頓時感到了一種莫名地失落,呆呆地站著,終究忍不住開口說道:“你畫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