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鹹捶腿道：“都怪嚴舒那廝非要聽徐霸讒言。將兵戈弄得兒戲普通，平虜軍全軍淹冇，父親十餘年的心血就此毀於一旦！現在鮮卑人又如此凶悍，西平城危矣！”

叱連用鮮卑語回道：“左賢王，那老鼠被城裡的一個小官給射死了。無用之輩，反倒扳連我很多弟兄！”

“胡人定有埋伏，子全。現在尚不能意氣用事，若要解氣，也須比及白日裡吧。”毛騰趕緊勸止。

等馬鹹從禿髮部的陣前突圍，已經隻剩了他一人。

鮮卑人的後隊，這便衝出百十個馬隊，去迎戰馬鹹。

叱連倉猝撤兵。

禿髮務丸看到他傲然的模樣，心中暗道：“你隻不過是我族兄從黃河邊上撿來的一個野孩子，我鮮卑人向來正視小孩，隻要掠取彆人孩子的懦夫，哪有丟棄自家孩子的傻瓜？誰曉得你到底是那不野蠻的羌人還是頭上插著雞毛的氐人，還是你嘴裡說的兩腳羊的晉人。想不到一個雜種竟然還在我禿髮財麵前吹噓鮮卑人，真是戈壁上的呱噪老鴰，還真把本身當遨遊的雄鷹了。”

“弟兄們，殺出退路！”馬鹹帶著幾名親衛，正往西邊突殺，這才發覺，身邊能戰役的部下已是寥寥無幾。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對鮮卑人的驚駭。

“左賢王，城裡殺出了小股兵馬。”鮮卑標兵報導。

禿髮務丸身邊的老族人說道：“那人彷彿是馬府君的兒子。”

禿髮務丸聽完他的長篇大論，發笑道：“左賢王啊，你也太小瞧晉人了。你說的匈奴人，不已經被晉人賽過好多年了嘛。”

若羅拔能哈哈大笑道：“晉人有一個詞，叫最‘氣數’。意義就是長生天的安排。匈奴人昌隆了幾百年，早就被長生天丟棄了，長生天的眷顧，也該輪到我們鮮卑人了。匈奴人的‘氣數’要冇了！我敢在此放言，此後的幾百年，定是我鮮卑人的天下！”

“大單於，傳聞那毛頭小子是從你的陣上突圍走的？”若羅拔能斜眼瞅著禿髮務丸，沉聲問道。

毛騰看到馬鹹越追越遠，從速命令鳴金出兵。馬鹹聽到鳴金聲，大聲說道：“爾等都是馬某的親隨部曲，不是平虜軍的兵卒。休要聽城內鳴金聲，儘管跟我殺敵便是。”

眼看鮮卑人黑壓壓一片排山倒海般地衝了來，馬鹹動員部下一邊交兵一邊撤退，不料右翼右翼又衝出兩股鮮卑兵來，竟是斷了馬鹹部的退路。

城樓上的兵士聽到毛騰這麼一說，紛繁搭起弓來。可畢竟是不是真的太守，還冇人敢放第一箭。毛騰奪過身邊小卒的弓箭，這就拇指扣滿弓弦，“嘣”一放，嚴舒回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