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都尉，就看來這白叟跟我都是略陽人的份上。饒他一回吧。”毛騰拉了馬鹹一把，從速說道，“大事要緊，先去見嚴府君吧！”

嚴舒將臉一板，作色道：“嚴某在洛陽，也曾識得馬老將軍。馬老將軍豪傑蓋世，如何生出你這類不知輕重的孝子。念你父乃國之柱石，故嚴某隻罰你在家麵壁三日，如有違背，免除都尉一職！”

嚴舒那呆板的臉上這才暴露了咧嘴一笑，同時他也冇忘了毛騰，淡淡隧道：“嚴某新官上任，對西平另有不太熟諳的處所，早就傳聞毛主簿文武全才，今後還要多多勞煩。胡人的事，毛主簿大可放心。嚴某在略陽時，也少不了和氐人、賨人打交道。如何對於這些胡人，嚴某也心中稀有。”

“子全（馬鹹字子全），鮮卑人趁老府君（指馬隆）拜彆，恐怕又要反叛。樹機能餘黨若羅拔能已經從居延海南下，派人遊說禿髮務丸了。”

一個結實魁偉的青年軍官，騎著馬馳入西平南門。此人姓毛名騰字公舉，秦州略陽郡人，樹機能之亂時父母雙亡，被鮮卑人擄到河西為奴，樹機能敗死又被馬隆收為部曲。因為他自幼在鮮卑叛軍中長大，習得一身好技藝，頓時能擺佈開弓，百發百中。待到少壯時，馬隆見他勇敢勇猛，因而支出親軍。馬隆的親軍數百人，都是涼州好兒郎，多一人本也不敷為奇。可奇就奇在，兩個月前這個毛騰變了一小我似的，先是冇了本來的憨傻之氣，眼睛裡都透著一股滑頭，然後竟然要學著認字，學了幾天竟就會斷文識字了。西平郡地處偏鄙，素少文教，能識字的未幾，馬隆當即就封他為護軍主簿，竟也彷彿就成了個小官了。

馬鹹忍不住回道：“家父又不是涼州刺史，若羅拔能藏身西海郡（居延海地點地，屬涼州統領），家父也是無能為力。”

“毛主簿，新來的楊功曹說嚴府君車駕方纔進城，叫您上馬再進城。”

“嚴府君，我麵壁去了，倘若胡人來犯，你可休要忘了馬某！”

恰是西平郡都尉馬鹹，是馬隆的獨子。因為母親是胡人，馬鹹長得虎背熊腰，麵上滿是黃毛，看起來都甚是唬人。楊功曹眉頭一皺，眼睛不天然的一陣閃動，卻也不敢開罪這個“官二代”，隻得一言不發，任毛騰策馬跑進城內。

馬鹹自幼就是火爆脾氣，就算闖下禍端被父親吊著打也改不了。老門子這麼一陣撒潑式的怪叫，正像火上澆油普通。馬鹹大吼一聲，將老門子往空中一扔，隨即朝他下腹處猛踢了一腳，這一腳踢下去，老門子那裡受得住！幸虧毛騰將馬鹹一把抱住，馬鹹一腳踢了個空，老門子就勢摔在地上，一個勁地呻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