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麵色穩定,安然回道:“天寒地凍之節用兵,本是兵家大忌,但有敵來侵,也不得不戰。但現在敵兵已退,敵膽已喪,正合不戰而屈人之兵之妙義。據我所知,呂布所部存糧已然告罄,現在寒冬臘月,食不充饑,衣不蔽體,恐怕不必我軍出兵,敵兵就已經不占自潰。並且主公莫要忘了,現在冀州三麵皆敵,若韓俊趁機來攻,如何應對?”
田豐道:“現在呂布軍所處之地,西有主公南有曹操北有韓俊,三麵皆敵,而東又臨滄海,已是死地無疑。凍餒之苦,必定會讓呂布所部喪失慘痛,即便幸運熬過這個夏季,也必定不成氣候。到當時候,隻需出動少量精銳,便可獲大捷而歸!”
一臉驚魂不決的侯成,倉猝翻身上馬,拉住了呂布的袍袖要求道:“主公三思啊!敵軍早有防備,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我們往裡鑽了!情知不成為而為之,並非智者所為。是以末將建議,便可撤兵,和智囊彙合以後再做決計!”
霸王另有機遇重返江東捲土重來,而飛將又能去那裡臥薪嚐膽?
侯成和魏續,在高順和張遼投效韓俊以後,便成為了呂布的左膀右臂,固然呂布對他們常日裡大要上愛搭不睬的,但實際上對於他們的定見還是非常正視的。
如果這個時候,呂布若能夠抓住機遇,建議突擊,或許另有能夠竄改乾坤,死中求活。
但可惜的是,呂布卻在侯成的搏命禁止下,錯過了這大好的機遇。
鑽心的疼痛,讓呂布幾欲昏迷疇昔。
顏良算一個,文醜也算一個,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田豐麵帶不屑之色,“呂布忘恩負義之輩,狼子野心之徒,先叛丁建陽,再反董仲穎,必不甘久居人下!”
而袁紹,也並不比他好受多少。顏良的死訊傳來,讓他差一點就掀了桌子。
顏良的反應,不成謂不快,但一來呂布的這一擲,不下千鈞之力;二來顏良也是疏於防備,以是纔會在措不及防之下,中戟飲恨而死,死不瞑目。
袁紹瞪大了眼睛,問道:“何故如此肯定?”
但是很快,顏良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在他的視野內,俄然呈現了一個斑點,越來越大的一個斑點……
足足有二三十步寬的陷坑中,短短一刹時便屍積如山,血流成河。
袁紹迷惑地問道:“這是何故?”
許攸趕緊拱手口稱不敢,眼睛卻偷偷地瞟了田豐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對勁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