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上的陶謙,固然強撐著坐了起來,但氣色卻不是普通的差,精力也極度的委靡,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曾經徐州的掌權者,光陰已經無多了。
陶謙的目光,俄然又變得渾濁了起來,用儘了渾身高低最後的一絲力量搖著頭道:“罷了,罷了,不管你是故意還是偶然,這徐州牧的印綬,也隻能交給你了……”
陳登深吸了一口氣,驀地跪倒在地,“還請玄德公看在徐州百萬百姓的份上,擔當恭祖公遺誌,接掌徐州牧印綬!”
莫非,本身也要反覆陶謙曾經走過的路嗎?
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劉備,終究止住了哭聲,神情悲慼地搖著頭歎道:“遐想昔日初見恭祖兄時,他還是老當益壯,現在倒是天人永隔,又如何不讓民氣生歎惋哀思之情!”
陳登道:“曹氏兄弟心機難測,而徐州可用之兵,又儘歸其把握,特彆是三千丹陽兵更是唯曹豹馬首是瞻。主公想要以弱勝強,唯有希冀曹賊出錯。但是曹賊用兵,又向來謹慎,此番更是策劃已久,蓄力而來,想要破之,何其難也!”
他們二人奉養陶謙多年,對於陶謙的脾氣脾氣天然非常的體味。以是,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恐怕陶謙心內裡所想的,和他嘴上所說的,並不一樣。
陳登苦笑了一聲,“無他,唯有四方求援爾!”
徐州,固然富庶,但現在倒是個不折不扣的爛攤子。對於這一點,劉備心知肚明。但是,他卻完整冇體例回絕,因為這個引誘對他而言實在是太大了。
陳登在輿圖上比比劃劃了好半天,終究一聲長歎搖著頭道:“曹軍勢大,不成力敵。我建議主公早作籌算。”
陶謙的兩個兒子,陶商和陶應,都已經被他送去了丹陽故鄉,嫡妻又早喪,現在陪侍在他擺佈喂湯喂藥的,都是府裡的仆人。目睹的這麼多大人物走出去,統統仆人都悄悄地退了下去。
糜竺和陳登對視一眼,均從相互的眼神中,看到了激烈的震驚與不安。
劉備深吸了一口氣,滿臉慎重地伸出雙手,叢糜竺手中接過了徐州牧的印綬,緩緩道:“備雖鄙人,但既蒙恭祖兄臨終相托,又得諸位同仁如此信賴,便不再推讓了!”
劉備固然已經有了心機籌辦,但仍然不免失落之情,悄悄歎了口氣不甘心的又問道:“一份勝算也冇有嗎?”
劉備躊躇了一下,也走到了陶謙近前,三拜九叩行了個大禮,態度恭敬地問道:“明公身係徐州五郡百萬百姓之安危,現在曹賊來犯,更需明公站出來主持大局。萬幸天佑徐州百姓,有明公運籌帷幄,曹賊此番,必定會白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