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下,被留在盛樂城的鮮卑人瞭望著遠去的精乾族人,目光中充滿了絕望。他們內心很清楚,他們被丟棄了,被他們選出來的首級無情的丟棄了。他們不曉得明天的太陽是否還會升起,更不曉得滅亡究竟是甚麼滋味。他們隻是在用最後的力量禱告,禱告下輩子寧肯做豬做羊也不肯再出世在這大草原上做人了。
苴羅侯抬手又要打,卻被軻比能伸手攔住了,歎口氣道:“他冇有扯謊。”
“大哥,為甚麼不可?又有甚麼不可?我們的祖宗不都是如許做的?莫非大哥你就忍心看著族人們一個一個的死去麼?”
劉虞的大漢皇切身份,這是全天下都曉得的。劉虞的先祖乃是光武帝劉秀的廢太子東海恭王劉強,有據可查,有章可考,血緣崇高自不必言。但是劉備,他的皇切身份,大抵除了他本身以外,起碼現階段是冇有人信賴的。中山靖王劉勝,那實在是太長遠之前的人和影象了。
五千餘鮮卑精乾集結的很快,大家裝備雙馬,帶足了糧草乾肉,一個個咬著牙閉著眼睛狠著心揮動了馬鞭……
軻比能沉吟半晌,眼睛中閃過一絲果斷的光芒,“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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軻比能瞪了苴羅侯一眼,一字一頓森然道:“我警告你,等我們到了幽州以後,收起你那副臭脾氣來!千萬不要做出讓劉虞冇法忍耐的事情來!我們現在統統的但願都放在了他的假仁假義上!如果觸怒了他,我們最後的但願也就冇有了。你,明白麼?”
苴羅侯大口撕咬著肉餅,一雙鬥大的眸子子裡儘是仇恨的火焰,但是昏黃的月光之下,在那張氣憤的臉頰之上,清楚有幾顆晶瑩的淚珠……
哨探欲哭無淚地說道:“我一起上半晌也不敢安息,連著跑死了三匹快馬,不是我偷懶,而是敵軍的行軍速率真的很快啊!依我猜測,日行起碼有三百多裡!”
肚子餓得不可了,可軻比能還是忍著饑餓先餵飽了戰馬。餓一會死不了人,但是餓壞了戰馬倒是千萬不可的。
篝火次第生起,軻比能低頭沮喪地坐在火堆中間,一口一口機器地撕咬動手裡的肉餅,腦海中翻來覆去閃現出的全都是那些留守的族人,軻比能雖有梟雄之姿,但畢竟做不到真的冷血無情,他的知己正在飽受著煎熬,心內裡彷彿有千刀萬劍普通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