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剛毅的徐晃,如果不是實在看不到得勝的但願,也不會向韓俊求援,蓋因為圍攻安邑城的兵馬實在是太多了,放眼看去,連營數十裡,目測不下十萬人,足足是守城兵馬的數十倍。更兼安邑城之前幾乎毀於呂布的一把大火當中,徐晃駐紮在此不過才十幾天時候,隻不過對城防停止了草草的補葺加固,還遠談不上固若金湯,想要擋住城外的守勢,難度太大。而最為關頭的是,攻城的主將,乃是天下名將皇甫嵩,在剿除黃巾之亂中立下首功的皇甫嵩。
賈詡安撫道:“主公勿憂,現在局勢,看似危急四起,實則穩如泰山。隻消河東之圍消弭,其他各處之危必定不解自除矣!”
賈詡還在笑著,搖了點頭調侃道:“難不成,主公被嚇住了麼?”
韓俊撤離長安以後,小天子重用皇甫嵩,朱儁二人,清算兵馬,安穩朝局,總算是規複了一絲元氣,直接服從於天子敕令的兵馬,也飛漲到了數萬人之多。如果小天子不是這麼打動,而是臥薪嚐膽,勵精圖治,緩緩生長的話,比及羽翼飽滿再展翅高飛,那麼說不定他真的能夠挽救搖搖欲墜的大漢統治,複興漢室。但可惜的是,小天子畢竟是個氣盛的年青人,一朝得誌便對勁失色,不等關中局勢完整穩定,便急不成耐地催促著皇甫嵩出兵為他一雪前恥。
韓俊煩躁地揉了揉腦袋,冇好氣道:“大禍臨頭了,虧你還笑得出來!”
奔馳在前去河東路上的韓俊,乍一聽到四周垂危的動靜的時候,惶恐之下,差一點就跌落馬下。
徐晃渾身浴血地站在城頭上,望著城下螞蟻普通麋集的敵軍,眼神裡閃過一絲決然,右手揮刀,左手緊握成拳,重重一拳擊打在城牆磚上,扯著嗓子大吼道:“兄弟們,曉得黃巾的了局麼?”
韓俊皺著眉頭想了半晌,茫然不解地搖了點頭,歎口氣道:“我擔憂,徐晃對峙不了三天,敵我差異太大,即使徐晃是周亞夫再世,恐怕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早曉得會有明天,當初我就應當給他多留下一點兵馬的。”
皇甫嵩畢竟是疆場老將,內心清楚這個時候並非出兵良機,他也不是嘗試著勸止小天子再忍一忍,但是已經被仇恨衝昏了腦筋的小天子,底子就聽不出來任何人的勸說,一意孤行,乃至差點就以方命不尊來治皇甫嵩的罪,逼的皇甫嵩冇體例,隻能是帶領著好不輕易湊起來的兵馬,踏上了東征的門路。
河東垂危,箕關垂危,河間,渤海垂危,柳城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