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蒸騰的熱氣裹著濃烈的酒香，黑狐猛地端起粗陶酒杯，虎魄色的酒水在杯中晃出半圈波紋。

“就是就是！”

他邊說邊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兄弟，粗瓷碗裡的烈酒傾瀉在衣衿上，都渾然不覺。

話說黑狐拖著受傷的身軀一瘸一拐地回到據點後，後背的傷口還在模糊滲血，滲入的繃帶黏在皮肉上扯得生疼。

“吃菜，吃菜！”龍五夾起一筷子油亮的回鍋肉，肥膘顫巍巍地懸在筷頭，殷勤地往黑狐碗裡送。

世人舉著碗的手高高舉起，彷彿托著的不是酒，而是隨時能夠引爆的火藥桶。

他癱坐在椅上，燭火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腦海中不竭回閃著與劉景林、郭靖等人比武時淩厲的招數。

屋內世人刹時拔刀起家，寒光閃動間，黑狐已踏著滿地月光走出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幾位的豪言壯語，不如說給老墨聽聽？”

“得想個彆例......”黑狐俄然握緊拳頭，指節捏得發白。

說罷，他抹了把嘴角，胖乎乎的臉微微發顫，燭火映得他眼底的陰鷙愈發深沉。

他貼著牆壁屏住呼吸，隻聽一個尖細的嗓音嚷道：“牛二哥，我們窩在家裡，是不是有點像縮頭烏龜！常日裡耀武揚威的威風都哪去了？”

黑狐雙手抱在胸前，決計放緩腳步，耳朵卻像警悟的狐狸般捕獲著四周動靜。

"三位的工夫，在江湖上都是響鐺鐺的。若對上郭靖，勝負還真未可知。"他目光掃過牛2、龍五和苟十一，語氣似褒似貶，讓人捉摸不透。

“您這胃可經不起空肚喝烈酒，嚐嚐嫂子新學的川味。”瓷碗相撞收回清脆聲響，熱氣裹著花椒與辣椒的辛香，刹時滿盈了全部堂屋。

他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卻冇法遣散氛圍中滿盈的壓抑氣味。

牛二猛地站起家，腰間的駁殼槍撞得木桌“哐當”作響，甕聲甕氣的怒喝震得房梁上的積灰簌簌落下：“你！”

杯底濺起的酒星落在醬牛肉的紅油裡，泛著細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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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結轉動間，酒水一飲而儘，他將酒杯重重蹲在八仙桌上，收回悶響：“我剛纔和弟兄們開打趣的，不要當真！”

“頭也太謹慎了！”另一個男人猛地灌下一口酒，酒液順著虯髯滴落，他是龍五。

貳心中暗自策畫：既然正麵強攻討不到便宜，不如借刀殺人，讓墨麒麟部下那幫莽夫去耗損劉景林的氣力，等兩敗俱傷之際，本身再坐收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