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賈。”屏風後的人聲音複興，“你肯定在徐州幾番欲對陳四倒黴的，是謝家的人？”

“小的不敢……”

“因為……”陳四咽口唾沫，眸色恍忽幾下，“因為小的身份已經透露。”

“你可另有坦白的？”賈老爹冷冷盯著陳四。

仆人冇有當即追上去：“燕公子您快走吧，您這麼個請罪法，隻會讓二少爺更活力的。”

跪了幾個時候，燕思轅的腿早就僵了，他以手撐地緩緩站起，身子晃晃一個冇立住朝前倒去，仆人倉猝攙住。

“小的不敢啊！”陳四砰砰砰就是幾個響頭磕下，聲音裡帶了哭腔，“小的說的都是實話，王家投奔謝家被拒以後，便遭到一係列的追殺，對方在河州虎嘯灘設了埋伏，除了小的幸運活了下來，其他人……全數喪命在虎嘯灘啊！”

“按兵不動。”

飛魄嘴角抽了抽，如果不是在老賈家裡，不便鬨出太大動靜，他非得一腳踹飛這個不知廉恥的不成。

“你冇有這麼想？”謝無雙嘲笑一聲，一把拽過身邊的仆人推搡到燕思轅跟前，“但是他們會，他們不會以為你不對，隻會以為是我的不是！”

“有老太爺，王宗將軍的妻小，二老爺一家子，三老爺一家子，王家直係支屬都在……”陳四回想了下，“再有的，就是管家與我們十幾名貼身服侍過的家仆……”

“……”

“……”燕思轅沉默半晌，垂眸道，“白日衝撞了二少爺，是思轅的錯，思轅應當遭到獎懲。”

燕思轅猛地抬開端，隻見那張俊美的臉上儘是討厭。

陳四取筆，顫顫巍巍寫了一遍，黑衣人將陳四的字送進屏風後，兩張紙上的字內容不異，筆跡則相差很多。

暗影乙捂嘴，差一點吐出來。

“給我滾！燕思轅，從現在這刻起，彆再呈現在我麵前！”

已經睡醒一覺的謝無雙昏黃醒來，順手扯了掛在床頭的外套披上，穿鞋下床。

隻是在徹夜，已至醜時三刻，全部東城都墮入甜睡，連夜市都停了，賈老爹的院子裡還燃著幾點燈火。

飛魄斜依在太師椅上，手裡捏著指引陳四來找老賈的信，狹長的細眸在黑暗中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賈老爹是個賣炭的，為人誠懇，其貌不揚，老婆早喪，無兒無女，獨住在徐州府東城的一座獨院裡，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餬口，非通例律。

“公子，您以為如何？”

“你們下去吧。”

賈老爹關上門，本渾濁不堪的雙眸刹時變得透亮，他在門口呆了半晌，確認老賀已走遠，回身朝著燃著燭火的正堂走去，佝僂的腰身挺的筆挺，腳下步子緩慢，哪有百歲過半的老夫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