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起：“……”

霍明琛將這番對話儘數支出耳中，他聞聲引擎策動的聲聲響起，眼底暗潮澎湃，轉頭看著陸起，無聲的動了動唇：“內裡還剩四小我。”

這是一個粗陋的小型堆棧，地上還散落著一些零瑣細碎的乾草，在他們頭頂上方有一個巴掌大的通風窗，除此以外再無其他，中間的鐵門年久失修，充滿鏽跡，是以關不嚴實，是用鎖鏈鎖著的，透過裂縫還能模糊瞥見外頭的環境。

霍明琛動了動，袖管裡俄然掉下一個打火機，這是他下車的時候偷偷藏起來的，指尖摸索半天，最後找到卡口按下，一簇幽藍色的火焰頓時燃起，舔舐著腕上的繩索和皮膚。

“我們也冇燒東西啊。”

霍明琛靠著牆懶洋洋的道：“擺脫繩索不是題目，難的是如何跑出去。”

他說完不等陸起答覆，又道：“我是在告訴你，不是在扣問你，你的定見不首要，你情願也得情願，不肯意也得情願，哪怕扯謊哄人也得給我一個‘好’字。”

他和陸起都不是胡來的人，撐死嘴上過過癮，心很多大纔敢在田野打炮，不怕蟲子還怕細菌呢。

陸起想說本身上輩子不就是被他弄死的，但開不了這個口，隻能閉著眼，一點一點捋順本身煩雜的思路，讓表情平靜下來。

“我在。”

但霍明琛撐死隻能打兩個，而陸起……陸起打一個都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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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起望著他：“不曉得，不過我曉得不管做甚麼事，都要以活著為前提，死了統統都是空談。”

快到處所了, 把守他們的人“哎呦”一聲扶著膝蓋從車廂裡站了起來，用黑布蒙上了他們的眼睛, 罵罵咧咧的道：“他孃的，害得老子屁股都坐麻了, 你們兩個大男人大半夜開車上山待半天也不曉得乾啥，彆是個兔爺吧！”

陸起心想幸虧冇亂來, 不然豈不是被人看去了，霍明琛彷彿曉得他在想甚麼，懶洋洋的歎了口氣：“彆想太多, 那種事不成能的。”

人在黑暗中會感到極度不安，特彆是陸起這類心機敏感的人，他眉頭一向緊皺著，總有種冇下落的感受，步步後退想靠到牆邊，直到霍明琛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這句話，在貳內心藏了足足兩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