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紀允炆有些驚奇的是：畫中的人並不是姬季興。

東方陳腐的眾神中，儲存到最後的一名。

“你這又是搞的哪一齣？”紀允炆直接站在桌前，看著姬季興作畫。

“知無不言。”姬季興生硬地再次低下頭，這一刻，他看上去終究像是一個年老的白叟了。

神是強大的、不朽的，如果由一名神來高居皇位統治大炎，那麼大炎的繁華不就和神一樣是永久的了嗎？

紀允炆倒也不籌算叫他起來，既然他樂意演出，紀允炆也樂意看。

先非論姬季興完整冇有考慮過龍帝當年勢實為何要分開，將大炎天下交給凡人；光是一件事，就讓姬季興的這番構思存在一個致命的缺點。

“朝廷無道，百姓可抖擻抵擋；可若我無道，試問誰能抵擋？”

“如何不會？”紀允炆嗤笑，“你不是飽讀史乘嗎？那要不你來講說，那些初登大位時勵精圖治，冇過幾年就變得荒淫怠惰的天子有多少？”

“那又如何？”

這些人獲得如許的資格都不輕易，都不肯因為一時的血氣上湧斷送了出息。

但紀允炆感覺他最好還是彆解纜。

“陛下乃是龍帝，大炎真正的仆人，重新坐上皇位有何不成？”姬季興理直氣壯，“凡夫俗子畢竟難以統領大炎，唯有龍帝，纔可帶領我大炎千秋萬代永久昌隆！”

如何回事？此人老胡塗了？

這下那些官員和士子是真的怒不起來了，剛纔怒還可以是仗義執言，是演戲給姬季興看，但現在姬季興本身都已經表態了，再有人氣血上頭就是不識汲引了。

對此，紀允炆笑而不語，隻是待在車上和解穎秋幾人聊著天，玩一些簡樸的遊戲，還心血來潮用圍棋來教幾人下跳棋。

可姬世恢畢竟是凡人，僅僅是一個麒麟黨就讓他焦頭爛額，乃至數次墮入險境。

不得不說，畫得真好，解穎秋之前曾帶著開打趣的口氣說人間冇有畫師能真的畫出紀允炆的俊美，但姬季興很明顯做到了。

解穎秋也能看出相稱一部分官員那低劣的演技，這副醜態讓她樂得不可，乃至開端拉著尤雪一起點評起哪個官員的神采太造作，哪個官員對紀允炆待價而沽的神采又太較著。

“你又是哪來的資格和自傲？”

“可如果神做了天子，他荒淫無道殘暴成性的時候，誰能勸戒、誰能禁止、誰能顛覆？！”

直到紀允炆呈現。

大炎此後去處何方，該當由人來決定。

可如果由一名神來統治呢？

紀允炆能看出來姬季興的臉部肌肉在狠惡地顫抖，從神情來看，這個白叟的天下觀彷彿蒙受了可駭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