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之間冇有更多的話可說，嫡姐很快便踏著月色分開，奚嫻看著嫡姐的背影漸漸歪頭，在內心迷惑起來。

因為奚嫻的粘人並不叫人沉悶，隻是感覺身後有一條小尾巴，短短圓圓的，軟絨絨像是街邊的棉花糖，與她發言都是甜滋滋的。

再感受不出來，她就是傻子。

彷彿是很不成思議的錯覺，但奚嫻常常想起嫡姐陰翳精美的眉眼, 和苦楚冷酷的模樣，心頭老是有些莫名的慚愧和陰霾。

而她即便重生了，還是小聰明和率性占多數，更多的還是宿世養成的那些愛翹尾巴的壞風俗。

奚嫻有些委曲，可她不敢多言，一心隻想讓嫡姐不要太嫌棄她，惹到如許一小我，天然是欠安妥的，若能化敵為友便再好不過。

奚嫻隻是按例體貼，嫡姐卻捏了捏她的臉頰，把她的腦袋攬進懷裡，是一個密切沉淪的姿式。

老太太吃了一口茶，袒護住笑意，整肅淡淡道：“從明日起，你便隨張嬤嬤一道練端方，你疇前的端方非常能夠了，現下隻消再過幾遍，細節處亦不能草率，約莫三五日工夫，你得抓緊，七今後肅國公府便有一場大宴，到時我領你一道去賀壽，可不能給奚家丟了麵子。”

老太太倒是給她擦擦花貓臉，暖和感喟道：“不懂也是功德，有福分的人可不必學這些。”

奚嫻盯著腳尖, 輕聲道：“那姐姐呢？又要用心禮佛了麼？還是……”

奚嫻猜疑地漸漸眨眼, 忽想起宿世嫡姐問過她類似的話，她冇有答覆，因為不知如何說, 也梗著脖子不想再巧舌令色, 因而第二天嫡姐就死了。

嫡姐看著她道：“你不捨得？”

奚嫻不知如何說。

因為老太太是靠著本身一起走到當今的，受過很多風雨和停滯，才磨礪出現在完事通圓的本事。

“到底一小我，是冇法操心兩份事的。”

說實話，她頭一次見到如許的小閨女，發言做事都溫吞軟綿得很，動不動就要臉紅脖子紅，長著嬌花一樣精美的臉，卻老是怯怯不自傲，見了可親的人就粘乎乎的一團和藹。

這麼一想，奚嫻便又有些慚愧，她壞得都滴水了，老太太還感覺她純粹，實在是對不住的，因而又有點臉紅，被看得連脖子都紅了。

奚衡的聲音有些嘶啞, 很隨便。

奚嫻回了老太太那頭。

她現在才恍然發覺，就像是老太太那樣在後宅活了一輩子的人，即便冇有重生，也比她短長很多。

但是她的路不一樣，幾近被寵得有些冇有腦筋了，就像是溫水裡贍養的錦鯉，整天傻乎乎甩著尾巴遊來遊去，跳起來吃餌都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