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她都下定決計,要獨立起來,凡事都不要總想著假手於人。
嫡姐嫌棄她嫌棄得不成,又拿了塊潔淨的布來給她擦頭髮。
嫡姐的長相很中性,相較於女人鼻梁過於高挺,眼窩有些偏深,唇瓣偏薄,看人的時候有些似笑的玩味,看著輕易惹人曲解很好相處。
她歸天那日看著天氣,也曉得會下雨,但卻冇有比及他來。
那幾十年的光陰,碰到如許的時候,他都會放下政務趕來,再把麵色蒼鶴顫栗的奚嫻打橫抱在懷裡,男人身上沉穩悠遠的檀香讓她的心境緩緩平和。
嫡姐身上也有檀香味,奚嫻忍不住梗住脖子。
奚嫻悶悶推拒道:“我頭昏。”
嫡姐做事,向來叫她莫不著頭緒,更喜怒無常得緊,給她很多但願,又能刹時撚滅。
她自小便怕打雷閃電,每逢這個時候姨娘便會把她抱在懷裡哄,厥後便有天子。
老天爺看不慣他放肆霸道一輩子,老是會降下懲戒。
那麼堅固的銀梳,還嵌著幾塊寶石,如何會生生斷裂成如許?
嫡姐擰眉,淡色的眼眸轉深,旋即背過身道:“快些,換完了用薑湯。”
再睜眼時,奚嫻卻發明嫡姐站在院落硃紅的矮牆邊,一身天青色繡金的豪華長裙,個子苗條高挑,烏黑的長髮披垂在身後,手中悠悠把玩著方纔那截銀梳,對她暴露一個文雅渙散的笑容。
疇前她做錯事就被罰著給嫡姐捏了一下午的腿,嫡姐的腿硬邦邦的,與普通女人的軟綿分歧,她捏到手又酸又疼,嫡姐合眸憩息,邊牽起她的小手揉揉,苗條的手指對勁捏著她的下頜隨便逗弄道:“明日再來。”
這小院是個偏院,冇有仆人居住,丫環和小廝多是躲懶的,現在見奚衡來了便吃緊忙忙派人熬薑湯,又備下換洗的衣裳來,奚嫻聽著外頭的雷雨聲靠在榻上昏昏沉沉,衣裳半濕著貼在身上。
不過很快嫡姐掀了簾子出去,她換了一身衣裳,披垂著烏黑的長髮,手裡端著一碗薑湯,順手放下,對奚嫻道:“起來喝薑湯,懶得跟隻豬崽似的。”
奚嬈有些難以置信。
嫡姐彷彿很頭疼她甚麼都不肯做,因而又帶嘲道:“讓你把衣裳換了,是要我同你說幾遍?嗯?”
奚嫻嚇到手都在微微顫抖,背後森冷泛潮。
她覺得本身不會再怕嫡姐了,但現在才發覺真正對上嫡姐,她還是很驚駭。
奚嫻到了最後,卻冇甚麼設法了。
一旁的奚嬈卻如何也冇想到,這細聲細氣的六mm這般鬨脾氣,作天作地的,嫡姐還能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