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差一步,隻差一步便是一世的相守,一世的惦記,一世的白頭。
“曉得你必定是要活力的,以是才一聲不說的走,不然以你的性子,就是一世又一世的來塵寰尋我這類事,也是做的出來的――那樣的話,我何時才氣曆儘劫數,安然返來?”滄則眼裡帶著笑,好言好語的跟他說,“隻當你會恨我怨我一陣,冇想你竟會化為龍形去撞循環盤。那合歡花,是我贈送你定情之物,當真已經無情,捨得就還我了?”
滄則也不該他,從龜丞相手裡接了茶,淺押了一口,笑說,“多年未見,丞相可好?”
生生的想著他,整夜整夜的念著他,當在人間那邊,可曾風霜相欺――就是圖了一時的意氣在恒越麵前說著巴不得此生再不與他相見,實在整顆心還是懸著冇放下來,也不甘心放下來。
一夕之間,彷彿故事又回到了昨日。
滄則睜了眼,慵懶的眸子含著笑意,“你呢,也喜好他嗎?”
“多年?”敖錦哼了一聲,視野轉疇昔又搖了點頭,“再差五十年可就整整千年了,滄則上神真是好道行,就怕是天帝成仙曆劫,也用不著這麼好久吧?”
憑甚麼說好的不離不棄,他一句話也不留就撇下了本身一小我,憑甚麼要他一小我在這天界裡候著他返來?恨恨的想著,他返來的那一日,必然要揪著他的衣領詰責個清清楚楚!
敖錦今後退了一步,卻還是垂下了眼眸。
“滄則!”敖錦站起來三兩步走到他麵前,一手奪下了鏡子,“你不要覺得你之前這些拉攏民氣的手腕還能見效,我東海與你早無乾係,請回――”
好久,滄則俄然開口低聲問,“我但是遲了?”
滄則躺在他懷中睡的安穩,他低頭輕手將滄則眉間落花拂去,錦衣殘暴過雲霞萬千。眉眼裡的溫情,暖的過四月天裡的清風和細雨。
你我之間,看慣這世上悲歡聚散,執手走過了這仙界裡冗長而荒涼的年代,看誰在循環裡展轉不得,看誰又負心薄倖將誰錯過――都在局外,執手相扣,滿心滿眼都隻要安穩。
龜丞相偷笑了一聲,從速就下去了,偌大的廳裡隻留了兩小我相互對峙。
群情紛繁傳入了遲陌耳裡,一盞熱茶捧到再無溫度了,才緩緩擱下了。
滄則把五指扣的更緊了。
忍不住又笑了,一手攬著滄則的腰,重新對上了那雙漾著溫情的眸子,想也不想就吻下他的唇。一如回想裡的味道,靠近而暖和,好似內心那吼怒著冷風的洞口終究堵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