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十五專注地看著他的眼睛。
“咦,真的有兩個大鬍子伯伯,他們是甚麼人呀?”
徐意山這纔想起之前十五說他們是“一對兒”,嚼著飯菜的臉頰有些生硬,聽著十五在中間瞎編道:“我們兩家是世交,所以是從小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但是厥後兩家因為一些事情反目成仇,我們倆就隻好私奔了。”
“淮水郡和湘水郡還好,但是更南邊的四個州郡就很慘了。洛帝還和往年一樣用老體例治水,但是見效較著不如之前。布衣死者數以萬計,光是沛水郡的逃戶就有三千多戶,可見災勢之大,而治水的官吏又有多救災無術。”
“你的父親和父侍呢?”徐意山問。
徐意山當然同意。這一整天的馬騎下來,常日裡很少有機遇騎馬的他早就腰痠背痛了,之前受過傷的手掌和柔滑的大腿內側也被磨出了好幾個水泡。他固然不怕刻苦,但鐵打的人也需求歇息。
因為一向待在宮裡,資訊比較閉塞,以是徐意山並不曉得本年南邊又發水患了,有些擔憂地問:“但是死了很多人?南邊六郡被淹了麼?”
“冤冤相報何時了,隻是不幸你們這對有戀人了。”趙氏感慨道。
徐意山歎了口氣,狠下心道:“今晚我們一起。”
十五道:“天快黑了,要不我們進前麵的村莊裡借宿一晚?”
徐意山乖乖吃了,手微微頓了一下,也給他夾了一筷子炒空心菜。
徐意山和十五道了謝,栓了馬,正要進院子,卻見一個紅色的小肉團從正劈麵的大屋裡衝了出來,一下子撲到趙氏懷裡,蹦跳著說:“父親父侍,阿好已經寫完功課了,是不是能夠出去玩啦?”
“淨胡說些甚麼,”趙氏給了他一胳膊肘子,“彆嚇到人家了。”
“我冇乾係。”
王虎站起家來,有些警戒地看著麵前揹著長劍的年青人,固然臉上有很多絡腮鬍子,但是聽聲音還是個少年,實在是可疑。他又細心察看了下,發明此人臉上竟然另有條頎長的傷疤!這道傷痕有一半掩蔽在鬍子底下,另一半的色彩也很淺了,但他還是眼尖地看出來了。
兩小我在院子裡溫馨地坐著,當家家戶戶的炊煙都升起的時候,趙氏聘請他們進屋用飯了。
十五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放到桌上,道:“我看你手上有傷,走路的姿式也不對勁,猜想你騎馬受傷了。這是傷藥,你一會洗完澡擦了藥我再出去。今晚你睡床吧,我在凳子上姑息一晚。”
十五見他一副對村落很獵奇的模樣,跟他解釋道:“這裡離都城不算遠,村民的餬口程度都比較高。再加上本年北方冇有甚麼災害,以是他們的日子應當不錯。比及了南邊就不是如許了,夏天的水澇方纔疇昔,統統都還在規複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