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收攏的流民,全都被安設在安家衝西北角的一大片荒廢的屋子當中。在之前安家衝還不姓安的時候,這座宅子就是當時本地最大地主黃老爺家的宅子。
“孫老三,如何回事?”
就在安永淳焦心萬分,不知如何是好之時,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安母俄然出言道:“淳兒,你去吧!娘冇事。”
安大木的苦笑更甚,道:“少爺,您是有所不知。”
聽到安永淳必定的答覆,人群當中刹時發作出一陣欣喜的喝彩。
“要我說,安家必定是想把我們圈禁在這,餓死我們。”
安永淳深思半晌,豁然道:“那娘您好好靜養,我先去看看父親,隨後再去。”
當安永淳正在快速向此地趕來的時候,荒宅內擠滿的流民卻早已經躁動不安,仿若一個將近爆炸的火藥桶了。
“甚麼官府?他們都是跟官府穿一條褲子,要不然他安家如何能夠有千畝良田?要我說,歸正都要餓死,我們還不如趁現在人多,出去搶一把再說,說不定,還真能闖出一條活路。”
“說!”
安永淳驚奇地看著安大木,“我記得我安家有田近百頃,這麼多田怕光是收租子,也要收萬石糧食,如何現在拿幾石糧食都拿不出來了?”
安大木來的時候便大抵猜到安永淳的目標,此時一聽此言,公然如此,頓時苦笑起來,道:“少爺,不是我不調撥糧食,實在是家中已經冇有多餘的糧食可供調配。冒然用掉的話,恐怕全部安家都要餓肚子了。”
說罷,安永淳起家,衝身邊的婢女交代一番,確認安設安妥以後,纔回身出門。走到安文光房間,得知安文光吃完藥已經睡下了,也就冇過量打攪,跟著安長福出了安宅。
安永淳曉得,這是因為吃了觀音土,難以消化的原因。除此以外,更是有幾小我,連站立的力量都冇了,斜靠著破敗的土牆,眼神充滿了板滯,要不是他們微微隆起的胸膛,還真會讓人覺得隻是一具屍身。
安永淳嗯了一聲,走到人群當中,目光掃過鴉雀無聲的人群,卻見這些人早已經餓得皮包骨頭,此中幾個的肚子反而詭異的大。
安母慈愛地撫摩著安永淳的臉頰,臉上暴露笑容,“你啊,還像你小時候那麼倔強。孃的身材,娘不曉得麼?娘冇甚麼事,隻是有些累了,好好歇息一會就行了。再說,這麼多人在一旁顧問,你另有甚麼不放心的?”
正在快步行走的安永淳猛地停了下來,身後一向糾結的安長福一個冇重視,差點撞到安永淳身上。安永淳回身,冷冽地看著安長福,嚇得後者恨不得挖個坑把頭埋到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