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婁影溫聲道:“派他來的人是鐵木爾,但叫他送信來的,是一名南疆副將。那人是艾沙的侄子,也是帕沙的副將。”
嚴元衡豎起了耳朵。
還是去找停雲吧。
嚴元衡垂下眼睫,“嗯”了一聲,表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在他抬步欲出帳之際,嚴元衡卻再次在身後叫住了他:“六皇兄,那小龜是平素送我的。”
嚴元昭背對著他行出兩步,在帳前立足:“他說,他願你建功立業,也願你貪生畏死。願你做國之棟梁,莫做身後豪傑。”
他想,他如果站不住了,本身站得近些,就能快一些抱住他。
婁影:“這點我能夠幫你。”
嚴元昭見他們神采都如此丟臉,心中不免生疑,搶過來翻了兩頁後,便是一陣驚怒交集:“……停雲,這不是你的字嗎?”
嚴元昭把小黃龜抱起,歎一口氣,深覺無聊。
信封非常豐富,捏起來起碼有幾十張紙。
但雙城的南疆軍卻早有籌辦,在城南外埋設火雷,重創北府軍,時驚鴻肩膀中箭,幾乎死在亂戰當中。
冇成想,他還真找到了個奇怪物。
褚子陵呆愣當場,盯住時停雲的腳下,結健結實地被時停雲抽了十幾鞭,纔回過神來,眼淚、盜汗頃刻炸出,牙齒咯咯打抖,彷彿那被踩碎的不是玉,是他的心肝脾肺。
越翻,他的神采越丟臉。
時停雲借軍務之故告彆。
他眼睫一垂,轉進如風地認了慫,乖乖縮回了椅子上,捧著杯子咕嘟嘟地喝水。
他起了身:“他說嚴元衡凡有戰事,老是衝鋒在前。”
嚴元衡重視到地上躺著的一遝信,俯身撿起,翻了起來。
帳內角落裡挖了一方土池子,內裡放了淨水,養著三隻巴掌大小的小江龜。兩黑一黃,兩隻黑的在水裡鳧著,好不悠哉,一隻黃的爬上了岸來,看起來不如何怕生人,正獵奇地和嚴元昭相互打量。
但他的悔意值,還逗留在10點以下。
婁影咳了一聲:“……褚子陵。”
那褚子陵是時停雲一手汲引上來的,又是一同長大,交誼非比平常。
嚴元昭玩得鼓起,樂道:“跟你挺像的,都不會說話。”
嚴元衡點頭,內心是按捺不住的歡樂。
他一貫手腳潔淨,自傲不會留下甚麼陳跡,除非南疆人將他曾經寄送去的函件送回,不然絕找不到實證能證明他與南疆通訊。
若褚子陵是被誣告的還自罷了,若他不是,那停雲又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