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池恐怕他長褥瘡，把他的腿抬起，擋住關頭處，細細洗濯了腿根。

微微出汗的手指勾在一處。

池小池盯著阿陵的手看。

“公子這般掛記子陵，子陵不堪惶恐。”阿陵笑道，“但請公子饒了子陵吧，如果子陵在旁，六皇子定要報前次三子之仇的。”

他在一座城中踉踉蹌蹌行走，手上與腳上都戴著極重的枷鎖，雙手指甲已經不見蹤跡，該是被生生拔下來的，吸入一口氣，吐出來的都是血，刺得喉頭髮甜發澀。

他身上皮膚白得很，一搓就是一片紅，池小池刹著力道，怕弄疼了他，其成果就是擦身變成了摸身。

池小池感覺本身做得還不錯，側頭過來：“洗好啦？”

比擬之下，阿書更囉嗦。

這具身材倒是輕，將披著浴衣的婁影打橫抱入水中後，池小池隨他一起浸入湯池裡，被劈麵而來的披收回硫磺味道的熱氣蒸得有些發暈。

婁影從床上坐起：“如何？”

婁影簡樸解釋道：“我與他見了一麵。在他身上放了些東西。”

他一步步漫無目標地在血霧中穿行，一度覺得要到達夢境的絕頂，直到……

嚴元昭略略正色：“你彆管六爺如何想,六爺想曉得你是如何想的。”

池小池嗯了一聲，叮嚀道：“把主臥清算出來，從今今後，公子師宿在我房中。”

婁影在此時動了。

可還冇等貳心跳得快起來，婁影便道：“嚴元昭。”

“時家到你這一代,就你一個出挑的。你那倆堂兄,一個儒生，另一個跟你比擬，說句資質平平都是勉強。”嚴元昭說,“你若對那小廝成心，玩玩便是，千萬莫當真。”

小時候他還跟婁哥一塊去過澡堂子呢，還為了比誰更能扛熱，在蒸房裡差點脫水中暑，最後還是婁哥發明他狀況不對，主動認了輸，抱他出來，買了冷飲貼在他臉頰上幫他醒神，等他醒來，婁哥一手扶住他的後頸，一手啟開易拉罐，喂他喝橘子汽水。

說罷，他速速取來了備用的碗筷，站著用飯。

入春不久，天另有些寒意，為著婁影的身材考慮，屋內添置了暖爐。

池小池：“……敢問您何時讓了先？”

嚴元衡脾氣過分內斂，心機倒不算難猜，但誰也不曉得他這番心機會變成如何的結果。

嚴元昭大言不慚地一指剛纔他落子之處：“恰是方纔。”

天氣已晚，意猶未儘的嚴元昭被時小將軍以“臣要早睡，明日先生安插有早課”的來由半請半扔出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