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吃緊地停上馬車,桐月敏捷下車,坐上車轅,李江來不及多叮囑,隻說道:“蜜斯放心去趕,這馬兒都是馴熟的了。”
桐月他們在鎮上逗留了一晚,他們的馬車換成了驢車。柳棲白的傷口也包紮好了。趁著這當兒,桐月也采買了很多合用的東西,像鍋、碗、煎藥的罐子,各式乾糧乾肉乾菜等等。醫館的老闆娘也冇少幫手,當然,她也冇少贏利。桐月心知肚明,也答應她賺點。畢竟,現在錢不是首要題目,命纔是最首要的。
“頭兒,還追嗎?萬一不是這條路呢。”
桐月道:“不是我看病,你們能幫我把人從車上抬下來嗎?”
桐月實在隻跟荷月學會騎馬,她底子冇趕過車,但此時現在,已經容不得她遊移。她大聲答道:“會。”
桐月偶然中手一摸坐位,隻感覺黏黏的非常沾手,她一怔,往上麵一看,本來是血。她再一看,是柳棲白身上的傷口震裂開了。血透過兩層衣服滲到車座上,他悄悄地斜躺著,不曉得是睡著還是昏倒。桐月心中不由得一痛,冇等她去檢察柳棲白的傷勢,就聞聲內裡傳來了人喊馬嘶、兵器相撞的聲音。兩邊已然交上手上了。
阿誰被稱作頭兒的人罵罵咧咧了一陣,然後粗喝一聲:“孃的,歸去吧。”
這伉儷兩人幫著桐月一起把柳棲白從馬車上抬下來。
過了一會兒,柳棲白又非常艱钜地補了一句:“萬一……就放下我吧。”
喊殺聲越來越遠了。桐月也辯東西南北,見路就走。
男人想了想道:“當然是北邊好走,未幾遠就是官道。”
桐月又強撐了一會兒,終究看到前麵有一片雜樹林子。她跳下車來,謹慎地把馬兒引到樹林深處。
說完這話,他已經跳下了車,提著大刀往回追去幫那幾個伴計。
老闆娘固然叨嘮,但人很熱忱,在煎藥的同時還給桐月熱了晌午的剩飯吃。桐月從早上到現在也冇端莊用飯,即便是剩飯,她也吃得極香。
她方纔坐穩,就聞聲柳棲白用衰弱的聲音說道:“你、你把馬糞用水潑涼了,做出我們已經走遠的模樣。”桐月恍然大悟,當即依法照做。
桐月本想問他疼不疼,轉而一想,這不是廢話嗎?他的傷口那麼嚴峻,再這麼顛簸碰撞能不疼嗎?她問了也不能幫他處理題目,以是乾脆挑選不問。當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彆人享福時如何辦?那就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