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輕易捱到了暮色來臨,陳蒙公然在營中大排宴席。他在一片空曠的園地上擺了百十張桌子,除了未有半分鬆弛的崗哨保鑣,其他近千將士都列坐桌旁,一個個望著桌上早已擺好的豐厚菜肴垂涎三尺。隻是未得都尉大人號令,任誰也不敢先動杯筷。
“小人固然曉得了本相,卻不敢揭穿出來,唯恐那海公子被戳穿後乾脆翻臉,我們全島的生矯捷都難活。厥後小人思得一計,想起中原天朝有一專門降妖除魔的‘天刑司’,以是……”
李公甫不等他說完,便已明白了他的打算,介麵道:“以是你便接著寇略本地之機請那海公子脫手幫手,實在打得倒是借刀殺人的主張?”
龐廷走到近前,將手中之人用力摔在地上,有些對勁地笑道:“這廝便是匪首浪裡飛,方纔兩軍方纔接戰,他便帶著幾個親信向海邊的匪船逃脫,卻恰好被愚兄看到,是以殺透敵陣趕上前去將他活捉了返來。他既是海寇首級,對那海公子應當有所體味。我們看是否能夠問出那海公子的巢穴地點,然後一起去將他老窩抄了來個斬草除根!”
李公甫苦笑道:“方纔比武之時,也是鄙人一時忽視,竟被那海公子用了個假身替代之法,以這截蛇尾替代本體被我擒下,真身卻藉機遁走,乃至於此戰未竟全功。我‘天刑司’固然不是不分吵嘴見妖便殺,但一旦脫手卻定要除妖務儘。既然這妖孽尚在,我們的任務便也不算完成。”
李公甫深思半晌,又問:“你安知那海公子的老巢地點?”
世人紛繁轉頭望去,卻見陳蒙麾下一名校尉引著一人走了過來。在兩人身後,有二十餘名青壯男人挑了擔子亦步亦趨跟從,每副擔子的兩端都各繫著一個大號的酒罈。
走到那人近前時,陳蒙回身對李公甫笑道:“李兄弟,這位便是老夫要給你引見之人,本地首屈一指的大海商古長風古船長!”
疆場垂垂沉寂下來,渾身浴血乃至斑白長鬚也被血水染成紅色的陳蒙上馬向李公甫走來,這位老將軍行走時透出些怠倦之意,看來在剛纔那一場大戰中破鈔了很多精力。不過他的精力卻格外的暢旺與昂揚,隔著老遠便大笑道:“李兄弟,此次老夫能夠大勝海寇,倒是全仰仗你們幾位了!”
“自從海公子與他的姬妾彩漣到了島上,便每天都有人失落。初時小人尚覺得是有人私逃離島,厥後纔在一個偶爾的機遇裡發明海公子與彩漣都是蛇妖,失落的那些人都被他們連個囫圇吞食,連點骨渣都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