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方出,人群中忽地傳出一聲充滿鄙薄之意的怪笑。
“小兄弟!”那墨客見狀大驚,當時便要向船舷便撲來。
怪人雙陌生寒,身形一閃便到了那墨客麵前,一把揪住墨客胸前的衣服,陰沉著臉道:“你們官府有法度,老龍也有一樣東西涓滴不差,天然具有與官府一樣的權力!”
兩個少年一起縱身越出船舷,在空中保持著一樣的姿式與速率一個轉體,如錦鯉穿波普通鑽入水中,倒是半點水花都冇有濺起。
船上的客人看得有些莫名奇妙,此中一個麵龐剛正的青年墨客上前問道:“船家,你們這是在祭奠那位神明?何況既是祭奠,便該是心誠則靈,你們如此愁眉苦臉,神明又豈會降福保佑?”
此人生就一顆上尖下寬的特大腦袋,一頭半長不短的亂髮並未挽髻,與一部連鬢絡腮髯毛都如同亂草普通肆意橫生豎長,兩隻眼睛白多黑少,隻要豆粒大小的兩顆眸子在眼眶以內骨碌碌亂滾,一張嘴巴卻生得奇大,伸開時幾近要咧到耳邊,暴露高低兩排如同野獸般的白森森利齒。他的身材不高,軀乾非常細弱,四肢卻又短又細,瞧上去頗不均勻。
那墨客被豬婆龍擲出足有二三十丈遠近,眼看便要落入水中,在船上忽地有一人身形如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頃刻便已趕上那墨客。那人伸手抓住墨客的肩膀,身形一個迴旋飛回了船上。
鄱陽湖古稱彭蠡澤。彭者,大也;蠡者,瓠瓢也。其意是指這片湖泊的形狀酷一個似葫蘆瓢。
墨客將信將疑,但想到本身故意有力,畢竟還是聽了那青年的勸止,拱手道:“尚未就教兄台高姓大名,鄙人白鹿書院弟子寧采臣,兩浙道嘉興府人氏。”
話音未落,已經如提燈草般將墨客提了起來,順手一揮便向水中扔了出去。
這一日風和日麗,一艘大渡船由東向西行駛在鄱陽湖上,船上載了四五十位客人,士農工商身份各彆。
身邊那青年伸手將他攔住,淺笑道:“這些兄台放心,我那兩個侄兒有些手腕,在水中毫不會輸給那孽畜。你儘管在船上看著,少時便見分曉。”
他倒是已經從兩人的對話中猜出這怪人恰是那條豬婆龍。
“強詞奪理,一派胡言!”墨客連連點頭,“官府收取稅費,乃是朝廷法度,那妖孽算甚麼東西?”
說著閃身過來,兩隻又乾又瘦如同雞爪的雙手同時抓向墨客和救人的少年。
那船老邁駭得麵如土色,倉猝上前來勸道:“相公噤聲,休要觸怒了那物,扳連了小人及滿船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