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道童又上前來對前麵的世人道：“剋日的一百瓶靈丹已經發放結束，諸位明日請早。”

在羽士的身後，又有兩個十四五歲的小道童，一捧木劍一捧浮塵寂然侍立。

聞得此言，那些一級執事及未入流的黑衣執事再次見禮後退了出去。

一個道童便向世人道：“請大師順次上錢來支付靈丹，牢記不成擁堵爭搶！”

在香案的火線擺了一張蒲團，一個身穿鵝黃道袍、五短身材、凸目闊口的中年羽士穩如泰山般盤膝而坐，雙目微闔似在凝氣養神。

詹鯤目中忽地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鼓掌擁戴道：“首坐所言極是，怎的屬劣等事前竟未想到這個事理。說到案子，眼下倒是恰好有一樁。”

詹鯤點頭道：“臨時還冇有，不過金華縣新上任的縣令許大人彷彿也在調查此事，他那邊或許已經有了些線索。”

詹鯤見李公甫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一週後落到本身身上，目光當中隱含冷意，心中不由一顫，倉猝開口喝道：“你們愣著乾甚麼？還不上前來拜見首坐李大人！”

那些患者立時一起噤聲。

那些膜拜的得病者聞言當即起家，排成一條長長的步隊，手中捏著銀子，一一到那香案前支付靈丹。

“活神仙？萬靈丹？”

看到那詹鯤服軟，李公甫也不覺得甚，目中碧光一閃，將支出“青蜃幻景”的人們都放了出來，黑壓壓的站了一片。

李公甫一向站在遠處看著此事的全部過程，望著那被世人頂禮膜拜的羽士，在心中感慨道：“人說‘千裡有緣來相會’，誰道是千裡有怨亦能相逢。想不到白素貞隨許仙來了金華縣，竟仍然趕上這夙敵！”

詹鯤道：“不久前金華縣忽地生出一場瘟疫，抱病之人甚多。據本司眼線報上來的動靜，這場瘟疫來得非常蹊蹺，竟不似是天災而像是天災。”

驀地間，街頭不知何人扯開嗓子號令了一聲。

道童道：“剋日有瘟疫擾亂金華縣，這本是上天降下的災劫，也是諸位射中該有的一難。但是我仙師既為削髮之人，便把穩懷慈悲，故此不吝行逆天之時，將本命元氣凝練成這‘萬靈丹’，以消弭諸位身上的疫病。”

一百瓶丹藥頃刻已經發完，而那得病者的步隊還長長地向後延長著。

李公甫心中一動，對身後的阿二道：“我們跟疇昔看一看。”

世人如夢初醒，倉猝向上拱手躬身，齊聲道：“屬劣等見過首坐大人。”

李公甫考慮半晌後決然道：“本座便將此事作為上任以後要查的第一樁案子，你們要當即加派人手調查此中的原委。至於金華縣那邊，本座會親身去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