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叩首,身子剛一動,強忍著的淚水就撲簌簌落下來,聲音哽咽,卻隻能說出一個最簡樸的句子:“奴婢知錯了。”
“哀產業你是自家人,這才先關起門來問。”太皇太後緩緩開口,“你說話前,要細心想清楚了。”
奴婢知錯了,錯在見人和顏悅色,便誤當作那是至心真意。
熱疹本來是月子裡的嬰兒常見的病症,平凡人家就用艾草煮水塗擦。而馮家蜜斯,倒是用太醫調配的清熱湯經心浸泡。每次用藥,太醫都會特彆叮嚀,用過清熱湯的人,不能再碰觸紫香根,不然藥性相沖,會再次引發熱疹。
馮妙掐動手指,她絕對冇有往任何東西裡放過紫香根。那粒劉伶醉,也是她親手做的,成分她都一清二楚。獨一不能肯定的……她瞳孔突然縮緊,隻要馮誕帶來的那張紙箋,她冇有掌控。
“罷了,都是哀家的侄女,”太皇太後抬手揉揉額角,“哀家總歸不叫你落到外人手裡受辱……”
香爐裡殘留的紙片,模糊透出淺淡的紫粉色,那色彩的確很像用紫香根煮水染成的,隻是不曉得用甚麼伎倆措置過,撤除了香味。
太皇太後聲音較著地一振:“召他出去。”崔姑姑偷眼看向太皇太後,那副剛毅果斷的神情,隻要每次罷休一搏時,纔會呈現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