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靜的驚呼聲中，傅展白俄然回身，單手揪住霍東城的衣領，彷彿甜睡的雄獅終究被驚醒，暴露凶惡且防備的神采，他逼近霍東城，兩人如此近在天涯的間隔，卻彷彿兩顆天涯相隔最悠遠的星鬥。

霍東城伸手擦掉臉上沾上的血跡，看著神采難掩惶恐的傅展白，因為失血過量而乾裂的唇漸漸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即便換了皮郛，這也不會成為你健忘我如此完整的來由，不是嗎？

燈光下，黑髮紅衣，霍東城整小我彷彿浴血而來的修羅，在笑間手起刀落，麵不改色地奪走成千上萬的生命，在黑夜當中鬼怪般地穿行於成堆的枯骨當中，神采極冷卻也極美。

他失神地看著霍東城，怔愣間已經輕聲念出影象中阿誰少年的名字：“沈珂。”

“但是，你冇有。”霍東城的笑容一刹時消逝，冷酷地盯著他，棱角清楚的臉彷彿夏季結冰的湖麵，冰冷卻得空：“另有你說，想曉得我和沈珂是甚麼乾係？想明白我為甚麼一向緊緊追著傅家不放？實在那很簡樸，就是……”

在快出門的那一瞬，霍東城俄然愣住了步子。

傅展白的神采在那一刻變得非常茫然，他漸漸抬起雙手，失神地看著本身沾滿他鮮血的手，視野垂垂變得恍惚起來，他無認識間看向霍東城的臉，空缺的腦海中再一次呈現那些斷斷續續的片段，像是幻燈片般一幀幀放映。

“究竟上你也勝利了，我的確妒忌得發瘋。但是傅展白，你還記得麼，我說過，凡是你想要，儘管向我開口，你曉得我老是很難回絕你。”

霍東城被傅展白拽著領子，兩人對峙間，他被束起的髮帶鬆開，長長的發頓時散開擋住半邊的臉，卻擋不住他變得越來越大的笑聲。

身材的重量俄然增加，傅展白這才蹙眉細心地看著他。霍東城現在幾近已經站不穩了，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加諸在傅展白的身上。

他一手抵著傅展白身後冰冷的牆麵，笑容極魅地看著失神的他，無形間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霍東城聞聲這私語般的兩個字，脊背頓時變得生硬，唇邊的笑意俄然煙消雲散。

少年的黑髮在夜色中張揚地飛起，渾身鮮血的踉蹌著走到他的麵前，然後有力地倒在他的懷裡。

成果霍東城卻冷冷地推開他們，笑著走向傅展白，固然每一步都扯動著身上無數的傷口，疼得可駭，但他卻恍若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