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傳有雲,‘君以此興,必以此亡’,我想來想去,想了好久,各位兄弟,我等無不是自五湖四海而來,留血流汗,淪落至此,說到底,都不過是為了一口飯吃,但是這該死的世道,讓我們就算是隻想吃一口飯,也是千難萬難。”
“為此,我定下了幾條誓詞,我說一句,你們就跟著我說一句,如果有人以為端方不當的,還是那句話,隨時走人,明天這個頭磕在地上之前,任你們來去自在。”
“我們這麼多人,有誰是天生就當了腳伕,當了地痞的?你們的父母雙親曾經又是乾甚麼的呢?這諾大的一個義字門,諾大的一個揚州城,真正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又有幾個?”
“如何辦呢?靠打鬥?還是靠殺人?隻要揚州還是全部江南地區的經濟中間,隻要這天下還在裁軍,隻要另有流民,這些外來之人就是殺不完的。”
“隻如果門中兄弟,碰到了難處之時,門中的每一名兄弟,都應當在有錢出錢,有力著力。”
當然,他們此時的心態也各不不異,各自腦補的角度也已是大相徑庭,自也不必贅述。
“最後,歸去以後你們各個堂口自行商討一下,每一百名弟兄,按照你們自行推舉的體例,推舉一名弟兄代表,專門賣力這筆公帑的花消,報銷,和做賬的事情。”
“如有奸騙兄弟妻女姊妹者,五雷誅滅。”
蘇寧銜聞言也點頭擁戴道:“這便是此人的本領之處了,早在那場揚州動亂之前,他便與那姓楊的處得好像叔侄普通,沈毅此前在揚州是搞實務的,與他的乾係應當隻會更好纔對。”
趙匡美見他真懂,點了點頭,這話題也就點到為止了,這些話不成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往深了去聊。
“這操蛋的世道如此,指不定哪天,就又要兵戈,又要分裂了,如果有一天漕運斷絕了,揚州城再不複本日之繁華,已經有力扶養我們門中三萬餘名弟兄了,又要如何辦?你們真的覺得這一天不會到臨麼?”
“以是,我以為連合,纔是我們真正的前程,集合在字頭之下,我們才氣安穩的吃上現在的這一口飯,但是我以為這是遠遠不敷的,我們仍然是烏合之眾,隻要真正的連合起來,我們才氣有莊嚴的活下去。”
“我們義字門,人多勢眾,又是地頭蛇,比打鬥我們必定是不怕的,但是這天下磨難之人是永久都會有的,他們也是人,也要活,我們如果不讓他們活,我們也必定活得冇法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