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華綻耀,佛光沛然,而陸天嵐雙手合十,寶相寂靜,那裡還是凶名赫赫的悍賊,本心鏡照出貳內心幻影,清楚就是一個麵龐慈悲,果斷虔誠的菩薩。
心中想著,不由加快了腳步,可黑鬆道人仍然如影隨形,應飛揚心中一狠。想起曾聽人講過,鬼也怕惡人,碰到鬼便要比他更凶更狠。隨即惡聲惡氣道:“看甚麼看,你因貪念殺人,天然有果報還身,死於我劍下實屬自業自消。自罪自償,便算再來一次,我也還是殺你!”
另一側,陸天嵐仍震驚與師我誰方纔神威,神采寥落的歎道:“這等氣力,比之顛峰也不過隻稍遜一籌,真不知你為何會甘居在北龍天之下。”隨後又對姬瑤月道:“小丫頭,隻剩我們兩個了,不如便一起走吧。”
應飛揚見狀,不由罵道:“這佛是瞎了眼不成!”
但遐想到方纔那以力硬撼達摩法陣的身影,這動機方起又被掐滅,“獅虎雖傷,反而更加凶狂,何況是這嘯天狂獅呢。差異太大,我毫無機遇。”
大殿好似是從山體內鑿出普通,線條粗暴大氣,古樸寂靜,很有北朝遺風,殿中有雕成弓足狀的佛燈,內裡敞亮燈火不知搖擺了多少光陰,將大殿內照得透明。
見此異狀,師我誰已經心頭瞭然,此海因大家殺孽業力分歧,會有分歧的竄改,應飛揚殺孽輕,再加上行得端走得正,此陣對他幾無感化,但師我誰就分歧了,七凶的凶名但是用鮮血鑄就而成的,而妖世三尊之位,更是已無儘骸骨為基。
陸天嵐從身上取出劫奪而來的本心鏡,法力一催,它便已置於頭頂,隨後伸開了萬寶琉璃身。
未幾,耳邊竟聞海潮嘯動,驚濤拍岸聲,而海水特有腥潮之氣也湧入鼻端,步出通道,入眼是一片開闊碧藍,細浪翻滾,沙鷗遨遊,世人竟來到了茫茫無邊的大海邊。
大殿通道隻得一條,世人(妖)依循門路而行。通道越行越窄,從起先四人並行仍不足,到最後一人通過都嫌擁堵,而道中燈火也燃燒,隻餘黑漆漆的一片,幸虧他們皆是有修為在身,耳目聰明,還不至於看不清前路。
一步,潮波暗湧。兩步,風急浪怒。三步,海麵竟是喧嘩躁動,如沸騰般炸起無數水泡。
應飛揚大嚷道:“憑甚麼?”
而陸天嵐踏上海麵,竟是天降金雨,寂靜渾厚的佛唱聲自天涯傳來,而他每一落足,都有弓足綻放,錦鯉搭橋,的確是神佛出遊的陣仗。
陸天嵐一口濃痰吐進苦海裡,道:“老子削髮?便是釋迦老衲親來渡我,我也隻將他切碎了喂苦海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