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星言是靠自我修行成神,其他神君都是在創世時由六合孕育而來。
“你和星言都是神君,那你們誰更短長?”
崇拜的眼神無以複加,瞧得星言腰板都挺直了幾分。
崔娥英此人非常聰明,想做甚麼並不明說,隻是不經意流暴露實在身份,然後引他們自行去查。
比方祁凰的前身,就是媧神補天留下的最後一塊靈石。
“那這個?”
兩個上萬歲高齡的神君,在這講究求神拜佛,虔誠則靈?
偌大一條街道,古畫、摺扇、青瓷、良茗一應俱全,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將整條青玉街暉映得白天普通亮堂。
“……那萬一是他移情彆戀呢?”
“廳堂燈。”
“兩盞河燈,多謝,”
二願心上人,年年事歲,順頌時宜,百事從歡。
祁凰瞧得目不暇接,歡樂得這裡看看,那邊摸摸。
星言垂眸凝睇著她,唇角笑意清楚。
“虔誠方靈。”
星言見她兩眼放光,向小販買了兩盞,將此中一盞交到祁凰手上。
“這個呢?”
好吧。
現在案子的抓手,就隻要那金侍郎了。
星言見她嘴裡塞得鼓鼓囊囊的,替她滿了杯水,神采安靜道。
星言看出她的無語,伸手在她眉心悄悄一點。
她停在一家燈鋪麵前,琳琅滿目標光輝映在眼底,伸手指向此中一盞。
她微微偏頭,暗淡光影浮動,隻能瞥見星言極清疏的下半張臉,如水中冷月。
她無語地夾起一大塊豆腐:“這林小哥曉得的還挺多。”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蒲暮的餘暉淡淡鋪灑在紅磚綠瓦與樓閣飛簷之上,給這一片富強的繁城老景增加了幾分昏黃和詩意。
她望向窗外漸暗的傍晚,心想,現在去找那金侍郎問問,應當還來得及。
家中無人,又如何會掌著燈呢?
星言對她問出如此無厘頭的題目感到迷惑:“問這些做甚麼?”
大榕樹悄悄落下幾片落葉,祁凰似有所覺地昂首望去。
富強的樹椏中,月光下,一襲紅衣吉服,人麵如玉的小郎君正麵無神采地盯著她。
若又被如許或那樣的瑣事騷動,失了初心,那纔是比天罰更大的罪惡。
祁凰逛了一起,終究把整條街逛了個透,丁零噹啷提了一堆小玩意兒,打道回府。
河燈約莫承載了過分沉重的慾望,倍感壓力,搖搖擺晃著盤跚漂向遠方。
她高傲地指向某處。
萬一祁凰是仇家派來摸索他的,曉得此人還存了昭雪之心,必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