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老太爺道，“我們家業不小了，能保本不錯了。”

他本就是本朝數學妙手，雖不如徐景昌，跟戶部的老吏對乾還是能十乾九贏的。不然聖上也不疼他了。天子兒子那麼多，單奸刁拆台哪能得以青睞？必須是奸刁拆台加聰明無雙才招人待見。在太子那處還得加一條野心全用在做玩具上。電視劇裡總演某王爺為了消弭猜忌裝瘋賣傻，實際上並不實際。裝瘋賣傻隻能被邊沿化，哪怕是天子的兒子，邊沿化了了局也很不好，幾代以後就隻能撒潑打滾耍惡棍求現任天子賞點飯吃，說是天潢貴胄，實在都快揭不開鍋了。想要出頭還不被猜忌，很需求有點歪才。福王剛好就具有了歪才。這麼個主兒，見人就咬的禦史都不敢招惹，既不欺男霸女，也不爭權奪利，至於玩物喪誌……他爹都不管，關你們屁事？

老太太撲過來，又揪著老頭子的鬍子道：“那你還納妾！”

老太爺狼狽的爬起來道：“女人啊，不要端方，端方隻要能裝給婆婆看就好了。對著男人要會撒嬌會耍賴，時不時給找點費事，該凶暴的時候還要凶暴，鎮的住家裡人，管的了家。大太太連小老婆都清算不了，我是真看不上。也就教孩子有一套吧。偏你喜好。你喜好有甚麼用？管的住你兒子啊？大房亂糟糟的，小八瘦的跟隻貓一樣，竟都指著倆閨女了，我能不偏疼她們點兒麼？就他們老子那慫樣！欠抽！”

老太太前提反射的道：“天然是夫君。”

老太太擺佈扭捏：“依我說，竟是定下來算了？”

“以是我說趙貴妃……”

“哎喲喲你輕點兒、輕點兒，”老太爺眼睛鼻子皺成一團，嗷嗷直叫，“你這會子如何又反應快了！”

老太爺持續道：“通隻要二房的庭珮能看，再有三房的庭鬆湊活吧。其他的不是太小就是淺顯。掘地三尺都冇幾個頂用的，你說我疼女孩兒？我還不想疼呢！如果哥兒們都真爭氣，我何必叫女孩兒也跟著上學，遭那麼大罪。通隻要在孃家能歡愉十幾年，一年到頭都冇歇過幾日，我看著都心疼。老太婆，我實希冀不上哥兒們了！常常就想，四丫頭如果個哥兒多好啊，她短長，能保本兒，我就不愁大房了。偏是個姐兒，再好也是彆人家的，氣死我了！”

杜媽媽在外頭笑的打跌，還得把丫頭全攆走，自個兒守著門聽老兩口唱戲。

“太孫……”

老太太翻個白眼：“得，我曉得了，婆婆就對著你親家母那樣的找。孫半子你本身挑去，我不會看。委曲不了你的寶貝！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