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伏貼,主仆三人出門。書院就在大房的東邊,一道牆的間隔。隻不過有大老爺的外書房,怕外人不識路衝撞了內眷,才把門都封了。姊妹們上學得從陳氏正房東耳房前的小門繞一段,還是比二房三房近的多。才走冇幾步,庭瑤也出來了。姐妹兩個在正房前見麵,一麵等庭蘭庭蕪,一麵說話。隻聽庭瑤道:“昨兒老太太打發人來同我說,叫我頭晌上完學,吃了中午餐就到她那頭去。下半晌娘屋裡你多看著些,叫她好吃好睡。也看著奶.子彆躲懶兒,小哥兒恰是操心的時候呢。”
康先生的對勁兩個字隻差冇寫在臉上,庭珊看的眼熱。她是二房獨一的女人,既無人要求她學的多好,也無人拘著她說甚“女子無才便是德”。她比庭芳大了兩歲,功課卻差了十萬八千裡。幸虧嬌養的女人並無甚妒忌之心,加上庭芳成心交好,姐妹兩個倒經常一起打趣。見庭芳得了臉,竟是替她歡暢的多。又憐她庶出,還經常關照一二。
水仙笑道:“女人又說怪話兒,您的年紀,恰是穿大紅大綠的時候呢。鐲子帶哪個?”
庭珊點頭:“真的是真的,可累的很。我寫了一盞茶工夫,就抬不起手來。虧的她一練幾年,瞧她打人都比彆個疼些。”
三房的六女人庭苗插話道:“甚麼體例?也說來我聽聽。”
性子好不幸虧一旁,堂堂進士的學問自是不必說。葉家高低冇有不敬他的,時候長了比仕進還安閒,乾脆接了老婆住在葉府特特清算的院子裡紮了根。成白天除了講授生,便是吟詩作賦,不時寫本圖文並茂的美食冊子,才名比昔日更甚。
“阿誰黑漆的。”
書院裡早升了爐子,一股淡淡的香味滿盈在屋內,想是升火的丫頭放了香餅在內。庭樹幾兄弟梳洗起來不如姐妹們費事,到的更早些。二房的庭珊,三房的庭琇庭苗因路遠些,都還冇到。庭瑤見了庭樹,便問:“前日我們湊的分子,可送出去了?”
庭芳哭笑不得:“我甚時打過人了……”
庭樹曲起手指敲在庭芳頭上:“謝你個棒棰!”世人見庭芳皺著臉,都笑開了。
庭芳隻得道:“我聽人說,把紙貼在牆上,執筆垂直於紙上練字,寫出來的方有筋骨。試著練了幾日,感覺有點意義,便日日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