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忙道不敢:“她父親聽了直說要揪歸去打一頓,我說到底已許了人家,不是我們家的人了,憑甚麼打她呢?此事是她做的不好,老太太固然束導,我們再無二話。”
“好說個屁!她差點叫夫家休了!休了!七出之條就這麼明晃晃的去犯,長的是狗腦筋吧?”秦給事中想著就火冒三丈,他攀上葉家輕易麼?許女兒給冇出息的庶子已費了老邁難。葉家還忒刻薄,自家是庶子,求娶的便是庶女。若求嫡女,莫非他美意義回絕?都城甚麼地界兒,冇背景憑你甚麼狀元探花,不時候刻叫人挖坑埋了。他就是個同進士,不是結了葉家的親,且連個七品都混不上呢。誰知閨女給他犯傻,冇氣死算命大。
凡是大師子做事都是胳膊折在袖裡,能不叫人曉得便不叫人曉得。可惜葉家不是積年的舊家,說的好聽叫突然權貴,說的刺耳為發作。憤怒起來麵子剁了喂狗,快刀亂麻一頓砍。名聲是甚麼?你失勢的時候當然說你家主母雷厲流行有大將之風啦!不見那麼多勳朱紫家扒灰偷小叔子,笏滿床時誰說他家閒話了?有些人看不透,宦海沉浮的老太爺老太太都活成精了。地痞耍的妥妥的,請老太太帶著庭瑤看戲的帖子也冇斷過。權勢纔是真的,節操夙來是浮雲。
老太太無可無不成,道:“散散也好,隻過幾日是五丫頭生日,她們姐妹鬨著要我請戲酒,又不準請親朋,隻叫她們姐妹們歡愉。被她們鬨不過已是應了。你接她家去,可彆誤了姐妹們的事。我們家幾個姐兒都是猴慣了的,端的怕了她們。到了日子,親家你也來。我們一個祖母,一個外祖母,看著孩子們熱烈熱烈。”
秦老太太估不準老太太是真客氣還是假客氣,把要緊話說完,見老太太不提休妻之事,便放下心來。反正不是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在夫家過的如何乾她甚麼事?隻彆連累孃家就行。二人閒話了幾句,秦老太太還想曉得事情顛末,考慮著葉家不好說話,便厚著臉皮道:“我有好些時候冇見她,怪想的。想接她歸去住幾日,您看便利不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