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有甚麼樣的主子,便有甚麼樣的主子。秦氏本來就不聰明,平常隻敢關著門在小妾庶子身上撒性子。鬨的鄭媽媽也跟著很不把庶出放在眼裡。走到書院,裡頭正上課,她不敢打攪。待到吃點心的時候到了,才笑嘻嘻的走出來衝庭芳道:“好叫四女人曉得,女人的舅母來了,還請女人去陪著說說話兒。”
三房幾個的難堪比庭芳不差,當家主母的親信乾出的事兒,不把主子掛上纔怪。鄭媽媽叫庭瑤綁了,老太太不公開怒斥幾句,倒像感覺鄭媽媽說的有理了。才罰了庭樹,莫非鄭媽媽比庭樹還精貴不成?庭琇不肯想親孃的不是,內心儘管怒罵鄭媽媽。餘下的幾個對秦氏可就冇那麼尊敬了,各安閒內心把秦氏的智商嘲笑了個死,麵上半點陳跡不露。庭鬆一麵幸災樂禍,一麵愁自家有個不靠譜的嫡母,日子難過。扭頭看向庭芳,又看了看四周,隻見大師臉上各有神采,唯有庭芳與庭珮兩個,竟就這麼當真聽講了!!心中大大寫了個服字,要不是四女人是位女人,光這沉得住氣的本領,葉府將來就是她的了。
世人見康先生麵色很丟臉,都隻得回位置上,心機早已千迴百轉。庭瑤有些悔怨,算計庭樹之事看來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太不鐺鐺了。庭樹低著頭,滿心苦澀,他成了庭芳的烘托,更加顯的他不知禮。他何嘗真不知理?原是心不甘情不肯的,何如周姨娘磨了他那麼很多年,隻說不得叫娘,叫聲孃舅也不算白生了他一場,想著隻要瞞著家裡便無事,誰知天下冇有不通風的牆,風口還恰對著親爹。雖不感覺冤枉,還是有些委曲。
秦氏曉得她想去看熱烈,想著家裡無事,便隨她去了。不想這一看,就看出個大熱烈來。
鄭媽媽氣的渾身顫栗,鋒利的道:“我是服侍了太太的人,你們眼裡另有冇有長輩?”
庭芳內心也急,她家魏舅母算不上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可若非要事,斷不會天寒地凍的來。葉府的莊子離城裡二三十裡路,她有弊端纔來消遣。昔日裡不要錢隻純真來瞧,老是氣候好的時候。或送些小玩意,或送些土產,不值幾個錢,就是當真的表個情意。前陣大雪紛飛,庭芳就掛記孃舅的身材,隻一樁一樁的事紛至遝來,忙的顧不上。現在舅母上門來,必有急事。隻現在多想無益,又信得過自野生的丫頭與看家的胡媽媽,還坐的住。不過閃了閃神,忙又將心機放回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