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儲君,必須賣翰林院掌院的麵子,好生歡迎了。待知福王要廢王妃,也是嚇了一跳,忙問:“何事?”
要不是怕扳連百口,嚴鴻信恨不得掐死親閨女。忍氣拉了下江淑人,直走到外頭才道:“你去葉府,求四女人,看她願不肯管閒事兒。現在徐百總不在京,與福王能有私交的,唯有葉女人。她不肯出山,王妃就得在孃家過年!”
江淑人看了看裡頭,眼淚撲撲的掉,竟是就這麼認栽!將來她閨女就隻能當個傀儡王妃。心中一萬個不平,倒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擦了淚,喚人送帖子去葉家。
劉達一臉要求:“都要過年了!”
能得太子一句提示,嚴鴻信已是感激。對太子磕了幾個頭,又折回了自家。
秋兒抽抽泣噎的道:“葉女人的手都伸到內宅來了,王妃略勸一勸,殿下就……嗚嗚嗚……”
江淑人怒道:“我們又不比葉家差,就要如此低聲下氣不成?”
福王嘲笑:“誰對誰網開一麵啊?我也求您了,把您家大蜜斯安安生生的擱家裡,彆禍害旁人行不可?”
劉達笑道:“你像我們大同的姐兒,不像都城的姐兒。說甚麼都是爽利,一點不扭捏。平兒像你就好啦。”
當著嚴春文的麵,嚴鴻信隻好說:“福王殿下性子急,平常伉儷吵架還得三五天工夫呢?你現在就要堂堂一個皇子來接人?你把皇子當甚麼了?”
劉達點頭:“我懂!總兵賬下當親衛,本日就該得賞銀,歡歡樂喜的來你家送婚貼了。殿下不如你師兄,你師兄,是個和藹人,曉得疼人。”
太子神采微沉,打殺說的輕易,總要個來由。無端弄死王妃,便是福王也得不了好。既是嚴家女兒出錯,為何要他弟弟背黑鍋。不欲與翰林反目,便道:“我先問問福王,年青人一時氣急,也是有的。”
江淑人忙問:“太子殿下如何說?”
庭芳斂了笑:“福王妃腦筋冇復甦前,我是不會把平兒嫁給你的。”
“我怕殿下怕的要死,”庭芳道,“如何能夠跟殿下有首尾。當月朔想到嫁去皇家,日日關在內宅,服侍主子,就跟我爺爺鬨,死活不乾。殿下很不錯了,我說不出不好來。但……”
嚴春文身材還好,折騰了一日,肚裡的孩子保住了,吃了安胎藥,倒是睡不著。嚴鴻信返來朝她丟了一句:“孩子冇了,你便是死了屍都城進不了皇家的門!還不給我安生些!”
“那王妃就呆家裡吧。”
庭芳早接到了動靜,劉達不在氣頭上往福王跟前下黑話就算刻薄了,肝火冇地兒宣泄,隻能找庭芳:“我一正五品的官兒,婚事還叫王妃操心上了,真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