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不是來八卦的，而是來講端莊事的：“你父母兄弟都搬出去了，你將來籌算如何？”

振羽憋了半天，才喏喏的道：“可那是我爹孃……”

振羽反應另有點慢，傳聞撈上來的當天半夜吐的死去活來，八成是腦震驚。井很深，與世人設想的分歧，那麼高的間隔跳到水麵上，如果冇有實足的技能，跟砸在地板上冇任何辨彆。後代好多從大橋上跳江的，並不是淹死，而是摔死。有些慘的滿身骨頭碎裂，直接插破內臟ver!振羽能活下來算命大了。腦筋被撞撞也好，冇準開點竅！

振羽眼圈又紅了，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庭芳順嘴答覆：“那是男人的事，跟我們不相乾。常日裡又不讓女孩兒科舉啦，又不讓女孩兒進祠堂啦。亂世跟女人無關，國破家亡倒賴女人了。你說楊貴妃是禍水，她個後宮女子，是能任命楊國忠啊？還是能拿國庫賞孃家？還說甚麼給她供荔枝，說的彷彿皇家冇有楊貴妃之前便不吃荔枝似的。既叫女人三從四德，都從夫從子了，出了事兒賴女人？有病不是？你少聽那些酸儒的屁話。凡是叫你時令的，你儘管要他言傳不如身教去。滿朝能找出一個純靠俸祿度日，未曾對不起聖上的人，再來同我談時令！”

庭蕪嘟著嘴應了。內心不明白庭芳為甚麼死磕她跳皮筋的事兒。不跳皮筋就必須踢毽子，要麼就跳屋子。好累啊！但是老邁的話不能不聽，不聽會捱揍。她纔不想像陳恭一樣一天照三頓飯打，好丟臉！

振羽點頭，又點頭。她那日從井裡撈上來，不知昏倒了多久。醒來時耳朵裡滿是嗡嗡聲，頭脹的要炸裂普通。曉得有人搖擺她，倒是半個字也聽不見。現在能聞聲一些了，卻又聽不清楚。伸手摸著左邊的耳朵，呐呐的道：“這隻，彷彿聽不到聲音了。”

振羽點頭。

振羽點頭，抽抽鼻子，哽嚥著喊：“女人……”

庭芳道：“不是為了你跳井的事。”說著又惱了，“我嘴皮子都說爛了，冇有甚麼比命更要緊！你總尋死覓活的何為？”

庭芳趴下床鋪，長歎了口氣：“你說你何必？”

說畢，起家帶著庭蕪，頭也不回的走了。

庭芳當真回道：“他耍賴你揍他，你打不過喊丫頭一塊兒上。冇打過架那裡叫人生呢？”

庭蕪嘟著小.嘴，拉著庭芳的袖子，不肯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