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點頭：“聞著香味冇？臘梅也開了！”

庭芳道：“再拿個木盤子，我剪幾朵給大夥兒戴。”

梅花不奇怪，世人也無甚可爭搶的，都湊趣的說好。

秦氏道：“又不出門，帶給誰看呢？”

常言道八歲九歲狗都嫌，庭玬和庭芳恰是討嫌的年紀，底子不會像大人普通謹慎。出了院門直往院子裡飛奔而去，撲到梅樹底下，紅梅開的恰好，襯著白雪更加鮮豔。庭玬道：“本年天冷的晚，花也開的晚，可貴正月尾另有梅花看呢。”

兩個長豆丁仍然是豆丁，公然夠不著。庭芳也抓著樹枝利落爬了上去，耐久偷摸上體育課的人，調和才氣可不是哄人的。庭玬目瞪口呆，如何爬的比他還諳練！必然揹著人練過！必須的！

庭芳鼓掌笑道：“那豪情好，一準兒叫我，不準忘了。”

世人又一頓清算，洗的臉來已是有點晚了。兄妹兩個一起小跑到老太太院裡，門外的丫頭一麵打起簾子一麵道：“就等你們了。”

越氏道：“平素裡老太太跟前都熱烈，本日大夥兒都看梅花，倒顯出她來了。我瞧著她又盯上五丫頭，隻怕三弟妹家裡也要同我家一樣被她禍害一遭了。”

趙媽媽鬆了口氣，她挑著四女人問準冇錯，是個全麵的。若依著庭玬，少不很多費幾缸口舌才氣壓服。庭玬原就是來玩，冇甚麼插花戴花的觀點，他求的是個熱烈勁兒。見庭芳有了主張就丟開手，又拉著庭芳去看竹子，又令人去拿潔淨罈子收梅花上的雪。趙媽媽領著人把花清算好，庭芳順道兒剪了幾把竹葉拿在手裡玩，有一搭冇一搭的跟庭玬談天兒。

庭瑤翻個白眼：“你倒使上我了。”

庭蘭酸的牙都要倒了，除了拍馬屁還在外人麵前顯擺跟嫡母靠近，天下的巧宗兒都叫你一小我占儘了！也不怕費心短了小命。

“要送人，得先客後主，康先生處得挑一叢好的。”

趙媽媽遊移的問：“但是徐家公子？”

“坐月子也能戴呀。”

老太太常日裡孫男弟女太多，並不很把庭芳放在心上，幾番對話下來發明她與越氏非常密切，想著老太爺也不時提她幾句學問好，心中納罕。看了眼庭芳，見她笑嘻嘻的跟庭珊嘀咕甚麼，心下瞭然——定是兩個差未幾大的常一處玩。又想起她纔跟庭玬摘梅花、跟庭瑤放賴，竟有些廣結善緣的意義，不由高看一眼！暗自點頭：大太太端的賢惠，他們家冇看錯人。

庭玬朝那頭望瞭望：“臘梅在雪地裡不顯，我還是更愛紅梅，看著光鮮。可惜我們家院子太小，那一年跟娘去廟裡上香，一整片山的紅梅花才都雅呢！下回我帶上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