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奉藏拙的史太太盜汗都下來了，庭芳是孩子，嘴裡唸叨兩句聖上不聖上的，另有個年紀做諱飾，她倒是大人，那裡還敢接話，忙乾笑著閉嘴了。

江淑人頓時惱了，皮笑肉不笑的說：“福王殿下竟也送了算學的書？我們卻都是不曉得的，史太太動靜倒是通達，我們通不及你。”福王纔在外頭送了禮，你就曉得了，死盯著福王做甚麼？福王送甚麼關你屁事啊？

庭芳纔不從《女戒》動手，她又不是玩宅鬥的，而是正兒八經的背書：“孔子曰：‘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前後，術業有專攻，如是罷了。”說著又嘲笑，“夫人未曾聽過麼？”賢人言絕大部分是有事理的，放後代都能說出幾朵花，何況現在。韓愈雖不是賢人，到底是八大師，他說的話等閒不能駁。要掐架，當然撿拳頭硬的上。

陳氏急的頓腳，這孩子如何更加沉不住氣？一時怕她輸了不好結束，一時怕她得神仙點撥之事泄漏。庭瑤心念一動，想說甚麼，倒是當著世人忍住了。

定國公夫人道：“請與呼可分歧，淑人彆曲解。”

天外飛來一拳，童言無忌，這就是大師都不想帶小孩子列席宴會的來由。完整不曉得小孩子會胡說些甚麼，因有“小孩子不會扯謊話”的傳言，凡是孩子說的話還挺輕易讓人當真的。世人齊齊無語。

庭芳道：“夫人可識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