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兩個小廝駕著徐景昌往背麵去了。正院東院都擺著席,有醉酒的都往二房的西院或是三房的西次院去。徐景昌算是二房一撥兒的,自是被扶到了西院庭珮的書房躺下。灌了滿滿一大碗醒酒湯,徐景昌還是不大復甦。幸而酒品甚好,醉了隻歪在塌上睡覺。小廝們見他睡著,替他蓋上被子,又腳不沾地的往外頭去了。
楊怡和笑道:“福王殿下與定國公世子纔是好成了一小我,那年我去徐大姐姐家做客,也碰上一回福王。長的白淨,煞是都雅。”
等福王儀仗停在門口下了肩輿,彷彿開關啪的一聲啟動,男人們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福王邁著八字步走來,全然不似平常竄到葉家時的嬉皮笑容。眼中含.著笑,麵上卻端莊八百。極有風采的抬了抬手:“閣老請起!小王本日代太子來送禮,還請閣老休同小王客氣。”
眾女都家世不凡,見過趙貴妃的很多,都點頭稱是。再說那是貴妃,便是不好也隻得說好。
庭瑤忙道:“豈敢跟皇子說通家之好呢?福王殿下原是我們大師兄之友,一來二去才熟絡了。”明顯是庭芳招的,竟麻溜的推到徐景昌身上,眾女都給了庭瑤一個鄙夷的眼神,太假了好嗎!
二老爺哭笑不得:“這孩子,喝了幾杯酒連親爹都不認得了,還不快來人扶他去背麵歇歇。”
二老爺有些冤枉福王了。他白叟家實在不曉得送甚麼,太子已經送的夠重的了,雖在聖上麵前過了明路,他卻不能跟著趕熱灶。堂堂皇子奉迎閣老,這話能聽麼?不說旁的糾葛,麵子上都難疇昔。何況自古太子難做,便是因為天子、特彆是老天子的疑芥蒂是與日俱增的。誰都曉得他與太子穿同一條褲子,葉家又不缺綢啊緞啊的,不如叫他混鬨一回,順道討了庭芳的歡心,能讓他早點瞧瞧那丫頭寫的書,可謂是一舉多得。
女眷們在園子裡聽到外頭的動靜,早跟著閒話開了。戶部左侍郎家的孫女穆淑誌笑問庭芳:“福王殿下跟你們家端的那麼熟絡?但是通家之好?”
席麵已暖,世人有了點酒意,興趣也來了,話也多了。且還在看戲,未曾正式退席,鬨的便連背麵花圃都能聞聲,半點斯文都不見了。非常熱烈中,幾個青衣小廝小跑出去,在老太爺跟前說道:“老太爺,福王殿下親帶著太子殿下的賞來了,還請老太爺並各位老爺去迎上一迎。”
常言道站得高看得遠,福王端坐於上.位,下頭的神采都一目瞭然。終是冇忍住撇嘴,彆覺得爺看不出你們全冇聽過《直指演算法統宗》,美意義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修身不消買菜錢?齊家不消贍養長幼?治國平天下不說旁的,田畝稅收你算的清楚麼?就曉得之乎者也,那些除了能在朝堂上為了雞毛蒜皮的事爭的臉紅脖子粗以外還無能啥?黃河春汛又決堤了幾處,有會補的嗎?掃過身為工部郎中的葉俊文,感覺一陣陣兒的肝疼。那酸斷氣頂的貨竟然是葉閣鬚生的,更離譜的是還能生出葉.庭芳,老天爺你好歹有點譜兒吧!至於葉俊德與葉俊民,更是不想提。艾瑪,真不曉得到底誰更紈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