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春文道:“隻怕你大姐姐惱你。”
嚴春芳抬高聲音道:“我跟你說,做大姐的都是那樣。我姐姐不打人,可上回我去抓蟈蟈兒,被她囉嗦了整兩天。天哪!兩天!還罰抄了三百大字!”說著奸刁的道,“我看你字兒寫的好,常被罰吧?”
嚴春芳大笑:“我也討厭做針線。”
外頭命婦都摸不清路數,隻見庭芳與嚴春芳兩個孩子有說有笑。宴席並不由言,邊吃邊說方顯的熱烈,隻彆含.著東西說話便是。兩個小女孩嘰嘰喳喳,儘說些玩具調皮之事。袁家院子窄,桌子之間挨的極近。兩個孩子說話,隔壁桌全聽了去。大夥兒故意聽她們倆說甚麼,更是儘量抬高聲音。酒未過三巡,兩小我閒話了甚麼傳的滿院子都曉得了。
庭瑤果然不惱,笑道:“她是個活猴兒,王妃肯收了她,我們家歡暢還來不及。”
嚴春文不大會寒暄,盯上庭芳了就隻與她說話。一時說到金飾,庭芳本日雙丫髻上戴的花簪金光燦燦,便冇帶耳環,卻奉告嚴春文:“我有一對胖貓咪的耳環,最風趣兒,隻我娘不準戴出來,說欠都雅。他日放在匣子裡帶來給姐姐瞧。”
庭芳腹誹,誰敢拿著你的閨名在嘴裡念來念去啊?立即換了個思路道:“我放個賴,叫你大姐姐好不好?聽著就像自家姐妹一樣。”
庭瑤原是說的如來佛收伏孫猴子的典故,故意人聽了又是駭然,莫不是要二女共侍一夫?閣故鄉的孫女兒不至於做妾吧?給誰不能混個誥命,福王側妃雖也有誥命,於文官家屬而言倒是不值錢的。還不若拿去隨便許了人,結了親家對家屬更無益。
另一人抬高聲音道:“莫非是福王?”後半截不敢說,在坐都是文明人,史乘不說精熟,很多故事都是曉得的。從古自今皇家子孫壞心眼的多了,有戀.童的、喜好標緻男人的、與寺人胡搞的、專占□□的、愛雙胞胎龍鳳胎的還算普通,母女父子神馬的也不是冇搞過。看向葉家的眼神裡都泛著憐憫了,要庭芳曉得一準氣死,寧肯讓人說她勾引福王也不要演苦菜花。辣妹氣場連猥褻犯都不敢招惹,苦菜花就是最輕易引強x欺辱的氣質。幸而她籌辦以數學女王的姿勢出道,世人也腦補不了幾天了。
嚴春芳倒抽一口冷氣:“為甚麼呀?”
庭芳猛點頭,花簪被她搖的亂顫:“她才反麵順,凶死了。前兒打我手心哩。”
庭芳歪著頭想了半天:“做針線……”
世上總有那麼多人愛腦補,再防不住的。嚴春文與庭芳說了幾句話,見她嬌俏敬愛又毫無輕浮之色,心中那些思疑就丟到了九霄雲外。何況福王此人,嚴掌院刺探的清楚。最是個率性不講理的,端的要看上了庭芳,隻怕冇那麼誠懇的就認了嚴家,還特特跑來解釋。如此待庭芳就不能粗心,誰家新媳婦對小姑子都不能隨便待之。想了一回,心中已是製定了經常接庭芳來玩的事。親王婚事龐大,最快也得年底結婚。江淑人的意義便是趁著還在閨中,先跟庭芳混熟了。一則預備今後福王藉著王妃的名頭接庭芳過府時不難堪;二則能夠刺探福王的愛好。皇家兒媳難做,說是做妻,同尋官宦人家冇孃家的妾似的,好賴都由夫家說了算。卻又不能似做妾普通任由夫君混鬨,不然魯荒王妃就是前車之鑒。從接旨那日起,嚴掌院就拿來全套史乘放在她房中,因本朝秉承前朝,頭一條要讀的便是前朝藩王後宮的記錄。看了魯荒王之事,嚇的好幾日都冇睡好覺。核閱自家言行,務必不給家屬丟臉,不讓本身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