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甚麼要騙我？”

“我是晏小山。”她回道。

晏小山已經很餓了，她靈光一閃，想要紙和筆，但如何尋來紙筆，她又犯難了，她焦頭爛額地同小二，吱吱呀呀地比劃了半天，但小二一向點頭。

晏小山口中含麵，隻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她又捧著喝了幾口，而後洗了洗臉。

看來，他做麵的技藝又進步了。

晏小山想想稍稍有些氣擾，但也並未多言，她拿起筷子，吃起了麵。

“白十一，你可有念過書？”

白十一看向身邊的河道，有一片翠色的落葉逆流而下，他緩聲說道：“你歸去吧，我不能帶著你。”

白十一一向跟在她身後，他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俄然感覺她實在不像一個公主。

“白十一，我追上你了。”她仰著頭對他說道。

堆棧很小，也很敗落。

晏小山獵奇地四下看看，他們進門好一會兒纔出來一個小二，長得倒是端方，但可惜是個又聾又啞，隻會點頭。

四周山巒疊嶂，翠峰遮日，不時傳來幾聲植物的鳴叫，晏小山心慌氣短，她彷彿聞聲了猴子的聲音，這類聲音，讓她有種田野求生的錯覺。

“我冇騙你，我是晏小山。”好似抵賴。

女人的眼淚，也是一種兵器，還是讓白十一難以順從的兵器。

這麵實在好吃，晏小山一貫喜好吃細麪條，而這‘一線牽’，麵纖細纖細的，這刀工可算了得。

“我不能歸去。白十一，我得跟著你。”

很不均勻也略失節拍的腳步聲。

“是啊，你何時添了個小伴計？”

晏小山沿著那片杜鵑花海跑了好久，她還是未尋到白十一，兩炷香時候已過，晏小山走出了那片花海，她氣喘籲籲，大汗淋漓，停下來安息半晌。

山間溪流，清澈，甜美，她忍不住拘起一捧清泉，灌入口中，水津潤了喉嚨，晏小山擦擦汗，笑逐顏開。

晏小山就要跳起來了，她想大吼一聲，“把你們老闆叫來！”

晏小山問了好幾道菜，他都點頭，等她問你們店裡有甚麼菜時，他還是點頭。

晏小山點點頭，反問道：“你就隻吃一碗？夠吃嗎？”

白十一也早已吃完，他也隻吃了一碗麪，這麵的味道很好，比之前好很多。

又是兩盞茶的工夫，她尋到了水。

晏小山捏住他的袖口，“白十一，我追上你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莫非你要出爾反爾嗎？”

...

晏小山不知方向，她同他走出了山穀，又走了好久，走了很多曲盤曲折的彎路，才瞥見這間堆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