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死人骨頭就是死人骨頭……”墨千君小聲嘀咕了兩句,一邊用帕子為姬韶淵擦臉,一邊笑的柔情似水的問道:“殿下,疼麼。”
如果此時能展開眼睛,定然能夠看到她雙眼發亮,燦如夜空繁星的笑容吧。
姬韶淵將她帶入暗堂,一方麵是為了讓她的天稟得以闡揚,另一方麵則是為了將她護在身邊,他自發已經給了這小狐狸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榮寵,可為何此時卻感受,這小狐狸完整冇有半點被順服硬化的跡象,反倒是脾氣越來越大,想要從他的身邊逃開呢。
桂朝卿低頭沮喪的二度進門,焉巴巴的喚了一聲殿下,墨千君也不從他客氣,當即叮嚀道:“去給我找壇酒過來。”
“君兒。”姬韶淵指間微微用力,聲音變得有些清冷,“恃寵而驕的風俗可不太好。”
太後那杯熱茶本就是決計對著他砸去,乃至於他左臉落下了好幾道細碎的傷痕,此中有兩條便在他的眼角下方。
天啦,這墨大蜜斯這麼狠心?看到殿下受傷還要喝酒慶賀不成!嗚嗚……他不幸的殿下啊……
錦帶拆下以後,頓時暴露了姬韶淵那雙睫毛低垂微微閉起的眼睛,墨千君看著他那比女子還纖長稠密的睫毛,心底忍不住一陣腹誹。
他對這隻獨特的小狐狸非常心喜,也情願給她必然程度的放縱,但這不代表他能夠容忍她一再的冷視,讓她來應戰他這個飼主的權威。
墨千君眼睫微微一顫,嘴角勾起一絲和順的含笑,臉上的神采卻變得非常的黯然,“殿下,路公公身邊落下了爹爹的玉佩,將軍府定然逃脫不了懷疑。臣女非常感激殿下對臣女的保護,但此時對這樁命案的線索卻找不到半點眉目。臣女憂心爹爹,本日一向心神不寧,為此怠慢了殿下惹得殿下不快,還請殿下贖罪。”
她將手邊的藥箱拎過來,素手悄悄撫過姬韶淵臉上的傷痕,“臣女這便為殿下措置傷口。”
姬韶淵感遭到桂朝卿哀怨的眼神,禁不住又有些頭疼。
現在,姬韶淵的臉上雖蒙著一條錦帶,但他的眼睛卻一向都隔著那特質的薄紗凝睇著墨千君的神采鯴。
固然墨千君以為姬韶淵空有表麵,做人的操行從未合格過,但他此時也勉強算是個傷員,身份又是能壓死本身的那種,以是,她便識時務的做回了之前那低眉順目標模樣,乖乖的如姬韶淵所願為他措置傷口。
全部大慶的皇族都以為他的眼睛已經全瞎,卻不知他這雙眼睛固然的確有眼疾,不能吹風不能見光,但他的目力卻還在。若不是他這眼疾生的過分詭異,萬一透露在人前,怕是要被人當作是妖怪,姬韶淵也用不著日日都閉著眼睛,裝出一副盲眼殘疾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