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韶淵淡然的聲音打斷了姬韶祈的思路,姬韶祈稍稍回神,昂首看向還是安靜無波的姬韶淵。
姬韶淵神采未動,但環抱在他周身的氛圍卻刹時冷凝了幾分,隨後,他緩緩地走到椅子前坐下,嘴角勾起一絲冷嘲的含笑,“本來李玄機纔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一個,本宮和皇兄都被他騙了。”
隱居在幕後掌控著統統,就彷彿這慶國的天下仍然屬於他統統。
誰會想到,一個不及弱冠,高傲非常的少年會有那等深沉的心計,早早地就將皇城的統統看在眼底,並不動聲色地把統統人都算進了棋局。
厥後,皇城裡的皇子日漸增加,環繞著儲君的爭鬥也越來越龐大,姬韶祈本來的赤子之心在經曆了宮闈爭鬥後逐步冰冷,暖和的眼神也因為病痛而蒙上了冰霜。
不管是姬韶淵和李玄機,他們所掌控的局勢早就超出了本身的認知,好笑他還坐井觀六合把本身當作朝堂背後的帝王,覺得隻要拿捏住了姬韶淵並撤除太後,這天下就再也無人能與他對抗……
他生而病弱,底子不曉得本身的將來還剩下幾天。但他向來都記得本身的身份,記得本身是慶國的皇宗子,他從小到大所學所想的統統皆是要如何孝敬父皇,如何為父皇分憂解難,讓慶國的天下能夠千秋萬載,讓慶國的百姓能夠和樂萬年。
慶國朝堂無人曉得,一向對宣德帝忠心耿耿,同墨長歌一樣不參與黨爭的李玄機,實在早已經挑選了他承認的陣營,那便是幫姬韶祈一起護著九皇子姬韶言,等太子和三皇子鬥得兩敗俱傷以後,再攙扶冇有任何背景的九皇子上位,讓姬韶言成為將來的儲君。
“皇兄。”
燭光映著黑衣人衣領上的麒麟圖騰,在冷肅的夜色中尤顯得刺眼。姬韶祈接過他手中的瓷瓶將內裡的液體一飲而儘,緩緩地平複著胸腔的起伏,就聽黑衣人冷然道:“王爺已經服用此藥近十天,殿下說過,此藥固然能減緩疼痛,但悠長服用必會依靠成癮,讓王爺的身材變得更加孱羸,還望王爺考慮三思。”
姬韶祈看著姬韶淵一身狼狽的模樣,禁不住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你不是去找墨家丫頭了麼,到底出了甚麼事,如何弄成瞭如許?”
那日在朝露宮,當姬韶淵將意味著暗帝身份的麒麟玨交給他並拜彆以後,卻有另一個料想以外的人呈現在了他的麵前――
一朝雙帝……
“退下。”姬韶淵對龍騎衛揮了揮手,然後便隨秦一進屋來到了姬韶祈的麵前,喚道:“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