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我身後,看了好久冇有出聲。如許暴露肌膚在他麵前,我比昨夜還嚴峻,侷促地想把衣服穿回,卻被他悄悄擋住。
呂光哈哈大笑:“法師還真是悲天憫人啊。”對我又看了看,“這龜茲漢人女子甚少,今後呂某找到合意的漢女,再給法師送來。”
但是,這又與囚禁羅什有甚麼乾係麼?
之前讀史,不管如何的唏噓,都趕不上我昨日在萬人坑裡直麵滅亡的驚駭。當那些數字變成一具具血淋淋的屍身時,才發明史乘上的隻字片語,在實際中是如此慘絕人寰。經曆過昨日,我已經下決計不再置身事外。如果我有才氣禁止任何悲劇,我不會去管甚麼竄改汗青了。心中翻湧著滾滾海潮,看向我麵前文靜清俊的男人。如許剛毅剛烈,不向當權者屈就的羅什,是我第一次見到。我的愛人,現在也是我最佩服的人。
“但是呂光恐怕不但是逼你破戒,他還會用更多卑劣殘暴的體例逼你就範。”史乘上就記錄呂光讓他騎劣牛惡馬,看他出儘洋相。這些隻是被記錄的小部分,實在的熱誠,能夠會更甚。
他也用力回握住我:“你冇呈現之前,羅什甚麼都不怕。乃至想過,若逼迫太過,我便咬舌他殺……”
背脊滑過一片涼,是他的手,輕柔地撫摩鞭打過的那道痕。然後,一個暖和潮濕的吻貼在上麵,從鞭痕的頭端,一向吻到末端,引得我身材陣陣顫抖。
五胡十六國期間,坑殺幾近成了每場戰役結束後對於降兵的最首要手腕。坑殺之數,常常都是幾萬之眾。因為十六國期間的戰役,絕大多數產生在分歧民族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坑殺能夠讓對方大傷元氣,也製止了今後能夠呈現的外族兵變。最慘烈的坑殺在參合陂,北魏活埋了後燕五萬降兵。乃至第二大哥豪傑慕容垂親帥兵馬報仇,在參合陂的萬人坑前與將士一起痛哭,一口血吐出,結束了七十年的傳奇生涯,也結束了後燕的強大。
“呂光已知秦國國主式微。現下,秦海內鬨紛起,燕人複國,羌人又反,國主已是兼顧乏術,有力平叛。”他目光灼灼,握住我的手,“艾晴,你說眼下秦國恰是需求戰將之季,為何呂光卻帶著兵馬在龜茲長駐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