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髮就是母親要搬削髮。

而第二天，更令我活力的是，當我放學飛奔著返來，卻尋不到她。仆人說哥哥帶她去逛王城了。憑甚麼讓哥哥帶她去？她要逛，我不能給她帶路麼？哥哥搶走了母親，連她也要跟我搶麼？我憤恚地拿府裡的大黃狗撒氣，一邊盯著門看她甚麼時候返來。

我冇奉告哥哥她留下話，要他去中原漢地弘揚佛法。她說哥哥會成為一個巨大的人。那我呢？她是仙女，為甚麼不奉告我我今後會如何？不知為何，看到哥哥在她房裡一步又一步拿眼搜尋就感覺煩，看到哥哥把她留下的東西謹慎翼翼地收起來就煩，看到哥哥叮嚀府裡的人將這間屋子儲存下來每日打掃就煩，看到他甚麼事都比我先想到，更煩。

從那今後，父親隔三差五就會帶著我和哥哥去寺裡。母親彷彿變了小我，之前看到父親觸碰母親時母親老是笑眯眯的，現在，父親想碰她，她會躲，然後襬一個我厥後才明白的合十禮。而我，當我想要母親抱時，母親卻猶躊躇豫。每當這個時候，父親總會抱起我，眼裡流出我不喜好看到的眼神。長大了後我曉得了，那種眼神叫哀痛。而我，也不再纏著母親讓她抱了。

普通人對本身四歲時產生的事，能回想起多少？我就不一樣。四歲時的影象，在我，是道分水嶺。四歲前，家裡有父母和哥哥，四歲後，就隻要我和父親了。

“大又如何樣？我就喜好大一點的。像那些嬌滴滴的公主們，儘曉得撒嬌裝哭惹人煩。”

削髮是甚麼？

我隻想到一個彆例，那就是她手上阿誰奇特的大鐲子。阿誰大鐲子上彷彿有東西會動，我曾經想看，她卻頭一次對我那麼嚴厲，峻厲地警告我不能碰任何大鐲子上的東西。她整天戴著，連睡覺時都塞在枕頭底下，隻要沐浴時會脫下。阿誰大鐲子果然有些古怪，我更加獵奇了，便趁她去沐浴時偷偷溜進她的房間揣摩阿誰怪東西。

我的哭鬨還是冇擋住哥哥。我和父親眼睜睜看著哥哥穿上了跟母親一樣的那種袍子，他跪在地上，由阿誰討厭的老頭一點點削去他本來捲曲的披肩紅髮。父親抓著我的手抓得太緊了，我有些疼。想喊，瞥見父親眼裡又有那種我不喜好的神采，不知為甚麼，我竟然忍住了不喊疼。

今後父親帶著我去寺裡時，總看到母親和哥哥捧著厚厚的書。瞥見父親和我時，隻是笑笑。冇人抱我，冇人陪我玩，我越來越討厭去寺裡了。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