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手如電，饒是如此，還是冇能禁止第二聲槍響。

跟著字落，柳絮較著感遭到，曲子晉緊繃的神經有半晌的放鬆，扣動扳機的手有微微的鬆動，這一藐小行動意味著，曲子晉不會再丟下陳潔不管。

黑寂寂的天涯絕頂，被一縷光硬生生劈開一道口兒，有殘暴的火紅從裂縫裡溢位來，冇一會兒，就染亮了半邊天。

被挾持的陳潔，仿若推測兩人在找曲一涵，衝著柳絮悄悄搖了點頭，嘴角擠出一絲表示兩人不消擔憂的笑容。

第二聲槍響，是從劈麵收回來的，也就是，程增開的槍。

可這世上，最冇有的，便是如果，光陰也不成能逆流。

見柳絮哭了，曲子晉上前一步將人擁在懷裡，冇有安撫，任由她猖獗的流眼淚。此時無言，就是最好的安撫。

痛徹心扉的聲音在房間上空迴旋，讓聞者落淚，曲子晉緩緩闔上眼，千算萬算，卻冇推測會是這類結局。

想通了這一點，柳絮揉了揉紅紅的眼睛，不知想到了甚麼心剛放下又猛地提了起來，“可小潔子還是流了那麼多血，會不會……”

朝夕相處，柳絮刹時明白陳潔想要表達的意義，心底悄悄舒了口氣，與此同時挽住曲子晉的手臂，藉著衣服的遮擋在他的掌心劃拉著。

曲子晉鋒利的目光一向黏著在程增身上，發覺到程增要做甚麼時，瞳孔狠惡一縮，率先扣動了扳機。

直到搶救車的尾燈也消逝，曲子晉才沉默收回視野，回身看向陸銘，眸光迷惑，“如何回事？”

耳旁傳來和順的喚聲，好半晌柳絮纔回神對上曲子晉滿含擔憂的墨眸，下一秒卻聞聲一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嘯。

“媳婦兒……”是俄然衝出去的曲子辰。

說不震驚，那是假的，可他除了將肖淩送往病院，找最好的大夫醫治，就再也給不了她甚麼。

話還冇說完，一陣風掠過，定睛一看，屋內哪另有曲子辰的身影。

循名譽去，隻見陸銘正捏著肖淩的一隻胳膊，手臂上有鮮血滲入袖口，落了下來。

在場合有人都看到，程增那一槍對準了陳潔的太陽穴，略微懂點知識的人都曉得，太陽穴中槍，幾近冇有生還的能夠。

抬眸看向曲子晉，發明他正盯著肖淩，深眸裡儘是不成思議。

曲子辰哭聲戛但是止，熬了一整夜通紅的眼睛瞪著陸銘，冇回過神來。他順著繩索滑下，剛好碰到四周搜尋的言墨。

殷紅的血花刹時染透了陳潔烏黑的襯衫，像極了皚皚白雪上裝點的紅梅，妖豔卻觸目驚心，柳絮腦筋一刹時放空，甚麼都看不見，唯剩那滿目蒼夷，刺目標紅。